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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我一口气跑回自己的院子，绣绣迷迷糊糊地醒了。我抱着它把自己蒙在被子里不住地发抖。

“妈妈，怎么了？”绣绣问道。

我把刚才在园子里撞见的事情告诉了它，它听完后从嘴里突出一个毛球。

“这个你带在身上，要是下次再遇到危险，你把这个朝对方扔去，他们会立刻倒下的。”

我捏着毛球问道：“顾太太和顾老爷也会倒下吗？”

“那两个老东西除外。”

虽然对那两人不管用，但是有这个毛球，我已经很满足了。我把它踹起来，抱着绣绣心满意足地合眼睡去。

第二日我一觉睡到大中午。想来是因为我昨日膝盖跪坏了，所以早上也没人叫我去请安。绣绣还在床上睡觉，我换好衣服又出了门。昨晚的探索因为撞见那样可怕的事而被意外打断了，今天趁着无人注意我，可以再去找找。

我在园子里不断摸索，突然听到了顾老爷的声音。

“没有！想让我给你钱，一分钱都没有！”我听见顾老爷在屋内怒吼，中间还夹杂着瓷器被狠狠摔碎的声音。

“父亲！我做的是正义的事，您为什么不能支持我呢？！”顾少的声音从屋内传来，我这才反应过来这是他们父子在吵架。

顾老爷冷笑一声：“正义的事？你才多大？你知道什么是正义吗？圣人说的仁义礼智信、忠君爱国，你做到了哪一样？！”

“你口中的忠君爱国就一定是正确的吗？！是，您是忠君。哪一次衙门的老爷来您不是对他们毕恭毕敬？每年年末还要拿顾家三成的利去送给他们，让他们吃得脑满肠肥！

他们明明没有为您做过什么，也没有为百姓做过什么，您却对他们卑躬屈膝！说到底，不过因为是他们有能力欺负你。他们不过是大一号的土匪恶霸，您所谓的忠君，也不过是给这群流氓送保护费！

您在那些官员那儿受了气，回头就要撒给地位比你低下的人！母亲常年为您以泪洗面，家里的奴仆们被您非打即骂！

您说您爱国，可是您爱这片土地上具体的人吗？！您如果真的爱国，怎么会把一个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买回来做小老婆，又怎么会克扣纺织厂工人的工资？！他们明明和您一样是中国人。我倒想问问，您到底爱的是哪门子的国？

父亲，您所谓的忠君爱国，不过是一个虚伪的谎言。底下藏着的东西，污秽到让人恶心！

父亲，您不该这么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