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站着挣钱(第2/3 页)
了孩子,半大年纪就要自己讨生活。
“说一千道一万,还是我这个当爹的没本事啊!”
许多年不曾下过床榻的枯瘦汉子低下头,似乎不想让他人看到自己如今的落寞神情。
只是他早就忘了,没人看他,小镇的百姓早已将他遗忘。
等他再抬头,视线看向的地方,是柜台上边一杆陈旧的唢呐,泛着陈锈,太多年不曾有人拿起,只能在记忆里寻找吹奏时的嘹亮。
汉子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挣扎着爬动,爬下床,就像一只前行缓慢的蜈蚣,好不容易拿到那柄锈迹斑驳的唢呐,却已经耗去了汉子最后的一丝力气。
瘫软在地,好似差点被水泽溺毙的将死之人得以上岸新生。
他家的饭菜很简单。
父子二人各自一碗稀粥,搭配去年腌制到现在才忍着不舍开封的咸菜。
那碟子黑乎乎,卖相极差的回锅肉,怎么看都与这顿饭格格不入。
汉子只是闻着肉香,没朝碟子伸筷子,吃完自己碗里的稀粥,手臂微微颤抖着将那杆老旧唢呐递给儿子。
吕宗良一脸疑惑,“这是干啥?”
在他记忆里,这杆唢呐曾经很响亮,镇里的大小喜丧都能听到唢呐吹奏的欢喜与哀愁,无论人家有钱没钱,在这等事情上都不会有半分掺假和随便,这一天,也是唢呐匠最风光的时候。
所以,对于自己父亲年轻时候走在送葬或是接亲队伍最前,当时汉子神情风貌与现在的光景大不一样,吕宗良可能记不清自己小时候是怎样乖巧,可能记不清娘亲的容貌,可那幅画面就像是刻在脑子里,一辈子不能忘记。
汉子咳嗽两声,蜡黄的脸色上浮上一缕血色,“小七,胖三,赵柱,王五,他们几个手艺学得咋样?”
见父亲突然问起几个发小,吕宗良摇摇头,“不咋样,锣鼓敲的倒是震天响,二胡跟鬼哭似的,还有快板胡琴,都是没半点音韵的家伙。”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他们再差也懂得最起码得欢喜曲目,你拉个头,像爹个他们父亲那般架个草台班子,为镇里邻里响个梆子,以后说大钱应该是挣不上,不过能有个赚钱的营生不是?”
今天的汉子格外有精神气,说起唢呐,说起红白喜事儿,就像从地窖里爬出来的老鼠,终于得见天日。
吕宗良几口扒拉完碗中的稀粥,顺带夹了一筷子回锅肉,没回答汉子这个问题,含含糊糊回道:“我吃饱了,出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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