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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一丝有些年轻贵族喜欢装出来的尖刻。
“你这么大老远地跑了来?”
“在罗马中转,还算容易。”
“我以为我已明白告诉你了——”
“是的,你是这么做了,可是……”
我们两人对着残缺不全的语句,茫然而笑。他带着决绝的神情直视我的眼睛。
“我担心你的来访将被认为是毫无意义的。”
“我真的不知道你已……”我含糊地对着他的修士服挥挥手,“我以为既然你的信落款为……”
“主内某某人?”他浅浅地微笑了一下,“恐怕即便是在这里,我们也受到反伪饰力量的影响。”
他垂下眼睑。我们就那么别扭地站在那里。似乎对我们的别扭感到不耐烦,他做出了一个温和一些的决定,带有抚慰性。
“好啦,现在你既然来了,就让我带你转一转。”
我刚想说我不是来当观光客的,他已经带我走入里面的一座院子。我看了传统的渡鸦和乌鸦,还有圣花丛,当圣本笃[1]轮转到它,它就会开出玫瑰。在我缺乏想象力的脑子里,这种场合的克己苦行的圣洁性总与另一幅场景相形见绌。那就是一个赤身裸体的人捶打着坚硬的土地,又一下跃入黑莓丛……我觉得佩鲁吉诺[2]的画作更容易令人感到崇敬。
关于一九五一年的夏天我毫无发现,但我对于莱弗里尔有了多一点的认识。他在圣穴待了几个星期,其时他刚刚完成在瑞士某家隐修院的见习期。他到过剑桥,读的是历史,能说一口流利的意大利语。他“相当不恰当地被认为是”有关宗教改革之前英国修士品级的权威。这也就是他在圣穴的原因——在著名的图书馆里查询资料。自从他离开希腊后,他还没有回去过。他在很大程度上保留着一个英国知识分子的模样,颇为忸怩,知道自己应该做出一副游戏隐修士生涯的模样,穿戴整齐,甚至,说得更复杂些,有点讲求虚荣。
最后他带我走下几级台阶,来到隐修院下面的空地上。我带着敷衍赞赏了那里的蔬菜和葡萄园。他又领我走远几步,来到一棵无花果树下的一张木椅旁。我们坐了下来。他没有看着我。
“这令你很不满意。可我提醒过你。”
“见到一个难友令人松一口气。哪怕他是个哑巴。”
他凝望的目光越过一个方形花圃,直视着阳光下峡谷中的炎热景象。我听得见水在深处奔流的声音。
“一个同伴。不是一个受难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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