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第5/6 页)
我全看扁了!你们没有人在乎我,没有人关心我……好好好!我走我走!”他对大家一伸拳头,“咱们走着瞧!看那个假贝勒能嚣张到几时?”
说完,他掉转了身子,就像个负伤的野兽般嚎叫着冲出府外去了。
满院静悄悄,谁也没有想去留他。所有的人,都各自深陷在各自的悲痛里。只有翩翩,她四面寻视,茫然已极,困惑已极,深受伤害地问:
“你们没有一个人要去留他吗?”她走到王爷面前,“他是你唯一的儿子,是不是?你就这么一条香烟命脉,是不是?”
“不是。”王爷目光呆滞,声音机械化地,“我还有皓祯!”
皓祯的身子摇了摇,使他不得不伸手扶住院中的一棵大树,他的眼光直直地望着王爷,王爷的眼光不由得被他吸引,热烈地看着他了。父子二人,目光这样一接,二十一年来的点点滴滴,全在两人眼底流过。谁说父子间一定要流着相同的血液?彼此的相知相惜,彼此的欣赏爱护,不是比血缘更重吗?两人眼中,交换着千言万语,两人的眼眶,都迅速地潮湿了。
翩翩看看王爷,看看皓祯,看看拥抱在一起的吟霜和雪如,顿时明白到,真正的一家人,正在这儿。她只是当初献给王爷的一个“寿礼”,一个锦上添花,可有可无的“寿礼”!她往后退,一直退到了大门边,转身对门外大叫着:
“皓祥!等我!你要到哪儿去?我跟你一起去!皓祥……皓祥……皓祥……”她追着皓祥而去。吟霜的“白云庵”之行,就这样暂时打住。一整天,王府中又是乱乱糟糟的。下人们,议论纷纷,主人们,神思恍惚。
王爷和雪如,关着房门,“细说”当年往事。有无尽的悔,无尽的怨,无尽的责难,和无尽的伤心。当这些情绪都度过之后,还有无尽的惊奇,是怎样的因缘际会,才能让吟霜和皓祯,竟被命运的锁链,给牢牢地锁在一起!这样一“细说”,简直有说不完的故事和伤痛。说到日落西山,说到油枯灯尽,依然说不完。
而皓祯和吟霜,在东跨院里,默然相对,都不知此身何在。
忽然间,皓祯和吟霜的地位,已经易地而处。吟霜是王府的格格,皓祯才是无名的“弃婴”。这种变化,使两人都有些招架不住。尤其是皓祯,他几乎被这事实给打倒了。他整日神情木然,坐在那儿,长长久久都不说一语。
深夜,他终于想明白了,抬起头来,他怔怔地看着吟霜。
“我明白了,我在王府中,鸠占鹊巢二十一年,浑浑噩噩走这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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