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第1/3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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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晏时他们自然不会再留下这样的人了。
他前朝的改革进行的如火如荼,沈望舒却仍旧像逝去了一般沉睡着,对他做的一切都毫不知情,梅停云力排众议要推行沈望舒曾经提过的政策,她也与对此毫不知情。
陆稷和虞妙瑛不同的是,他二人似乎还知道饿与渴,饭到了嘴边还知道张嘴要吃,水放到嘴边也知道要喝,却并不会说话,也不知道思考,若没人去管他们,他们二人就会好似石雕一般坐上一整日,等到困了又躺在地上直接就睡,好似行尸走肉一般,竟是活的比被豢养的畜生还不如了。
陆晏时并不确定此事究竟是好还是坏。
但他每日都要与沈望舒说上许多的话。
他会在傍晚时搬一把太师椅放在宫殿门口的小花园里,将沈望舒从床上挪到椅子上来,初冬的阳光落在人身上时暖洋洋的,照的沈望舒冰凉的手指也开始有了些暖意,陆晏时用一件兔毛大氅将她整个人裹住了,便站在她身后,仔仔细细地为她梳着头。
他自诩聪明又手巧,可沈望舒绸缎一样的头发被他握在手里时,他又突然变得笨拙不堪起来,那头发像是活了过来似的,总要从他的手心里头漏出去几根,害的陆晏时来来回回地拆了好几次发髻,才终于将她的头发挽成了一个松散的髻子。
陆晏时又从妆奁里拿出从前他买给沈望舒的那一支素金簪,斜斜地插在沈望舒的发髻上,轻声笑道:“连你的头发都喜欢逗弄我。”
他话音才落,就听见一声轻呵,似乎是坐在椅子上的沈望舒笑了一声,陆晏时心里当即“扑通”一下,连忙丢下手里的梳子去看她,看见她睫毛轻颤、身体微微动了一动,仿佛下一秒就要醒过来了。
强烈又狂热的欢喜似海啸一般瞬间淹没了陆晏时的心,他一边叫着沈望舒的名字一边蹲下身去看她,又伸出手去将她被太阳晒暖的手拢进自己的手心里,满怀希冀地抬起头盯着她的脸看,安安静静地等着她睁开眼睛,等着她开口唤自己的名字。
可他等着等着,等到他一双腿蹲的麻木失去了知觉,等到太阳渐渐落到宫墙下头去,等到宫人开始一盏一盏地点起宫灯,等到沈望舒的手又渐渐地变得冰冷,等到陆晏时心头的欢喜一点一点地褪去,他都没有等到她睁开眼,也没有等到她开口和自己说话。
沈望舒依旧垂着头,安安静静、一动又不动地坐在那里。
原来刚刚不过是风将她的睫毛刮的轻动,是风将她的大氅吹得乱晃,是风钻过太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