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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江盈盈听着裴泽庭的话,一寸寸凉意不断从心底升起,恍若置身冰天雪地的极川。
她眼角带泪,惊恐颤栗的声音喃喃响起,眼底划过不敢置信的惊愕。
“你若对我毫无感情,为何要如此帮我,又为何要帮我开书局?”
裴泽庭神色冷淡,眸中凝着微凉的深意。
“江丞相身前于皇上有恩,我所做之事不过是圣命难违。”
江盈盈手心的汗渐渐转冷,心脏似是被什么撞击了一下。
所以,之前种种不过是她在自作多情?
裴泽庭看向她,眼底恍若淬着一层冰寒,薄唇开启,冷声道。
“你于我也从来都不是爱,不过是心有不甘罢了。”
“如今话已说清,江小姐自便。”
说罢,似是再不想多见她一眼般,转身不再言语。
看着他的背影,江盈盈全身无力般瘫倒在地上,双手紧紧攥在一起。
眼泪无声滑落,嘴里喃喃道:“不可能……”
……
晚间,洪公公推开牢房的门,看着坐在床上闭目之人,轻声道。
“裴大人,圣上已收回旨意,您且回家去吧。”
裴泽庭睁开双眸,目光清冷:“为何?”
洪公公一顿,只说道:“这……奴才不能说。”
“只是圣上让奴才告诉您,您尚年轻,日后路上还有诸多选择,行差踏错一步都能致命,往后不要任性。”
裴泽庭垂眸,片刻后起身,一撩衣摆跪于地上,深深叩首。
“裴泽庭在此,谢过陛下教诲。”
七日后,池家村。
池扶楹离开京城后便径直回了池家村。
她十五岁离家进京谋生,与家人聚少离多,婚后更鲜少回家。
看着眼前记忆中模糊的景色,心中不由感慨万千。
池扶楹深深吸了一口气,才推开家门:“爹,娘,扶楹回来了。”
听见声音的池母缓缓从屋里走了出来,见到她的瞬间,眼眶溢出热泪。
池扶楹见状也不由红了眼眶,母亲额间竟生出许多白发。
池母怔愣了片刻,伸手将她紧紧抱在怀中:“扶楹,你还知道回家啊?”
池扶楹一时只觉对父母亏欠太多,声音哽咽道:“是我的错,都是扶楹的错。”
闻言,池母的眼泪瞬间淌了下来,但随即便将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