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第2/5 页)
“还有那柳木匠,一手好木活,最喜与人喝酒聊天……他也会死?”
“我那发妻窈娘,近来新孕,听说我要出村喊冤,担忧地红了眼,依旧连夜为我打点行装……她也会死?”
方忱世闭目,他还没有告诉武凌,木桃村被灭口,很可能不是将来时,不是赶不赶得上的问题,而可能是……已经发生了。
在夜幕刚垂落之际,在炊烟纲熄灭之际。
仿佛从他脸上看
到了某种令人绝望的结果,武凌“扑通”一声,直直给方忱世跪下,哽咽道:“都怪我!都怨我!要不是我出村喊冤,那些贼子狗官还想不到灭口!都是我之过!是我之过!”
方忱世连忙将不停撕扯发髻的武凌从地上扶起,牙关紧咬。
“怎么能怨怪你?从那些金银被埋入你们木桃村地下的那一刻起,青州州牧和他上头的人只怕就打定了灭口的主意。他们在青州一手遮天,横行无忌,就算是一整个村落,也敢动手,并且能保证不会被人发觉。”
武凌依旧痛哭失声,根本不愿从地上起来,对着方忱世不住叩首。
“求大人怜悯!救我全村老小!派兵也好,让我自己回去也好,只消送我到城外,我可自去……”
方忱世扶不起武凌,看着对方悲痛欲绝的样子,心头发紧。
这种窒息感与绝望感,就仿佛他前世在陆承影当皇帝的朝堂上一般。
他或许是极聪明的,能几次三番从朝中风雨里明哲保身。长公主死了,雍州王被杀,九殿下被软禁,周围有志之士如流星般纷纷逝去,只剩他一颗顽石,悲哀又凄凉地立在朝堂上。
祖父死时,甚至没能闭上眼,苍老颤抖的手握着一叠昔日学生写的文章,这些学生多半已经淹没在君王的独断与猜忌之中。
老学士在哭,哭他的桃李。
方忱世哭不出来。
他只觉得越来越累,越来越疲倦,朝堂路漫漫望不到头。到了最后,他甚至痛恨自己通晓文辞,会做文章,才在这样一个狗屁的朝堂上当了一个狗屁丞相,日复一日,生不如死,最后费劲力气获准归隐,于乡下学堂了却残生。
重生归来,方忱世心中只有狂喜,他意识到自己获得了一个改变命运的机会,这一次,他一定要实现那个圣君贤臣的理想!
然而……然而……
前世那种疲倦感再度袭来,方忱世几乎要站立不住,唤回他意识的,是武凌的哀哀求告声。他求方忱世派兵,去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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