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惨(第4/6 页)
,左手支额侧躺着,右手轻轻拍着孩子,眸色浅淡,像剔透的琥珀,一头黑发厚实得像缎子,压在鸳鸯红被上。
帘子被撩开,郎善彦哆哆嗦嗦地窜进来,转身将门合得严严实实,不让一丝寒风侵扰屋内的人,他摘了皮帽,从怀中掏出一副金闪闪的耳饰,喜滋滋道:“简姐,你看这个。”
秦简起身,接过耳坠,圆润的坠珠在掌心摊开,是鲜红的相思豆。
她爱惜地摸着:“这个一定好贵,家里才买的院子,大件还没置办齐,你买这不能吃喝的做什么?”说到最后,秦简的语调中含着嗔怪。
郎善彦脱了鞋,上炕盘腿坐好,得意道:“我媳妇好看,就该戴漂亮首饰,这才哪到哪?我以后还要给你买更多首饰。”
“有钱也不是这么花的。”秦简又躺回去拍着小婴儿,嗓音温柔,“要多给寅寅留点。”
郎善彦笑嘻嘻一倒:“放心,我一定好好赚钱,不管是你还是寅寅,我都不让你们受半分穷。”
小两口不急着给孩子取大名,既然孩子寅年寅时出生,便先叫寅寅。
郎善彦在北方长大,却最怕冬日雨雪,寅这字有个宝盖头,他盼着孩子从此不论遇到多大风雨,上头都有盖子挡着,一辈子不受冻。
秦简也提过要不按生肖,叫孩子阿虎得了,但闽南语中虎的发音是hou,郎善彦知道,如果让妻子管儿子叫阿虎,那所有人都会听成“阿猴”。
因着郎家不认秦简这儿媳,家中钱财也不宽裕,秦追的洗三、满月都没有大办,只有邻居给送了一些红糖和鸡蛋,秦简说话带口音,总是羞涩,只是在郎善彦的吩咐下,回赠了一袋干桂圆。
满族女子坐月子时,娘家会送红鸡蛋,婆家再回赠,秦简不需要走这个流程,她娘家就没活人!她全家都是练拳的,两年前随长辈一起加入义和团,进京闹了一场,最后只剩下一个她。
郎善彦才认识秦简时,这女人就像一头皮包骨的狼,生机薄弱却凶性十足,一双眼里带着噬人的狠光,养了一年才好了些,可生完孩子,元气又损到了底。
他白日出门行医赚钱,晚上提着钱粮回家,每日里炖滋补的肉汤,肉都给秦简吃,还给她蒸大米饭,碗底总要窝个蛋。
秦简吃完了,郎善彦才把锅里的骨头翻出来,咬掉上面的筋儿,将骨髓吮干净,往肚里塞两个杂面窝窝头就齐活。
吃完饭了,郎善彦将碗端去洗了,热水是早烧好的,先把冷热水兑到微烫,放桶里撒药,拿去给媳妇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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