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第1/3 页)
>
过了三日,才到延部地界,借了马队的客商文牒,两人携着两个暗卫,要了三匹快马,直奔玉昆仑雪山脚下。越往这雪山去,风沙越劲,景越萧瑟,行人自然越少。四人行路都觉苦了起来,真个是风餐露宿。阿元本不吃荤,偏偏路上的食物多是粗糙野味,她不舍江玄为她另寻食物奔波,自然开了戒,有什么吃什么。昼行夜伏,风尘仆仆了数日,终于延挨到了玉昆仑雪山脚下。这山脚有一片圆湖,镜子一般倒映着山顶茫茫的四季雪。四人放了马,又去湖中用水囊汲满了水。渭川提议在山脚歇一夜,江玄却不肯等,下令即刻上山。他们极目远眺,在银镜般水面的另一端,萎黄的荒草无边无际地向四方流淌开去,铺成一片金残碧颓的风日晚景;山麓间是驳草、尘沙与恣意来去的狂风,越往上,越是赤地与裸露的岩壁;在赭色的尽头,是那亘古无情的一捧高山雪,延袤了千年,仍像最初一般圣洁、冰冷。眼见得,雪与天齐,而己身,命若琴弦,阿元无不悲哀地想。她深深吸气,自远山拂来的微雪凉意,是如此熟悉,她知道,那种冷,是死亡的气味,同她身上中的毒一样。
7。沙疆雪域行(二)
没人敢想象,在这皑皑雪山上,竟能有一间偌大的客舍。
尤其是眼下,这悍风夹着雪,白飒飒、冰僵僵,刮得人肌肤寸寸生疼,渭川、泾川两个久经风霜的老爷们儿牵着马匹,也大觉艰难,更别提被江玄护着,走得弱柳扶风的阿元了。
江玄深知这雪山中的客栈有古怪,若能找一家猎户或是草药人家借住,才是上上策,但眼下,他更怕阿元的病发。昨夜,已经在雪洞中燃着火睡了一夜了。阿元的脸色也一日坏过一日。在这种冰天雪地,即使他有深厚内功,也未必有把握护住她。倘若不是这间客舍出现,他走回头路送阿元下山也不是不可能。
阿元低头,见栈门外地上横了一块旧木匾,被雪掩了大半,江玄用剑鞘拂开雪,露出“若耶溪舍”四字。
阿元同江玄对视了一眼。这若耶溪正在南楚,离南越国不远,可见,这客栈同南楚也颇有渊源。江玄携着阿元拾级而上。暗卫随在两人身后,警惕以待。
客栈栈门紧闭,渭川上前,一边敲门一边喊:“有人吗?掌柜的,投宿!”
敲了好一会儿,才有一个女声娇滴滴、酥麻麻地响起来:“就来,别急呀!”
前来启门的是个面庞娇媚,体格风骚的女掌柜,她穿一身火烈烈的红衣,颈中挂着一串色彩斑斓的珠链,阿元素来对各色彩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