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第1/3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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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也别说了,我就在这哪里也不去,就是天仙下凡我都不看一眼!”沉卜起身给她接了杯水,扶着她慢慢喝了。
沉卜在医院待了到大姨回来,一直又等到周一才磨磨蹭蹭回去,走的时候沉女士还拉着大姨的手感慨道:“天吶,终于有一天能享受到我这好不容易拉扯大的瓜娃子伺候我的感觉了,好爽!”
本来沉卜还忧心忡忡听了这话瞬间心也不忧了人也不愁了,撂下一句:“那你就老老实实等着我下周还来伺候你!”
沉卜回了学校还没来得及跟辅导员报备,就又接到了一个电话。
没曾想,沉女士靠着病床朝她笑着感慨的模样竟成了最后一面。
她觉得上天好像在跟她开玩笑,她甚至怀疑自己的耳朵,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说没就没了呢?她听着大姨电话里传来的哭声不可置信,却又哆嗦着嘴唇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等沉卜坐上火车去了医院,人已经在太平间了。
有工作人员带着手套在她面前拉开了一个铁格子,里面躺着的就是前一天还朝她笑的人。
突发的脑溢血,推进手术室没多久就不行了。
沉卜喉咙哽得难受,她下意识想伸手去摸一摸她的脸,但是又害怕触碰到的冰冷提醒着她这只是一具尸体,再也不是那个自己生病时会把自己环抱在怀里,下雨天拉着自己一起淋雨踩水坑高声笑着的女子了。
沉卜几乎是逃一般地冲出了太平间,她慌不择路一头扎进洗手间,把自己关在了隔间中,开始疯狂呕吐,她哭不出来,但是反胃却让她的眼角不停溢出泪水。
干呕声逐渐停止,沉卜坐在马桶盖上,刚刚振动着她耳膜的声音消失,天地间安静得仿佛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沉卜跟着大姨一起安排了沉女士的后事,里面颇多讲究,她不明白,只是乖顺地跟随服从。她觉得自己的灵魂好像跟着母亲一块走了,只剩下这具身体行尸走肉那般在世间游离,一直到她在火葬场对着脸已经被入殓师化上了异样红色的母亲,她才突然感觉那心底里无法抑制的痛苦正刺破无边的麻木层层上涌。
沉女士虽然喜欢漂漂亮亮的,但是从来不会用这么鲜艳的颜色,她也不爱穿这种老气横秋的衣服,看自己时候,她总是笑眼弯弯说着不着五六的话,不会像现在这么冷冰冰悄无声息地躺在这里。
愈演愈烈的尖锐感从心脏蔓延至四肢百骸,她看到有人把沉女士推了进去,她的心一空,只剩下一把虚妄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