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第1/3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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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怀瑾在看到薄枝进来时便将目光投了过去,却只见“他”挑了一个离他最远的座,明显划分界限的举动,他嘴唇无声一抿。
看来他是真的把薄枝气到了,如今人都不愿意搭理他,裴怀瑾现下十分有自知之明想着。
场面上惊堂木拍下,清脆一声响后,裴怀瑾才将将注意力移交在案子本身。
而薄枝坐在后面却心中憋屈,可此时又无人能懂她这种憋屈,她只能作为一个旁观者看步永年是如何指控山阴知县和工部尚书纪生,却什么都说不上话。
有些事裴怀瑾说得没错,她不得不承认他所做的解决办法可以最大化程度降低损伤,达成一个双方都可以接受的朝局。可她不想茍同,她始终坚持着需要惩治萧宏礼来作为整个案件的结束。
薄枝耳朵听着大理寺卿审问的话,自顾自地喝着茶,她今日来也只是过场,实际上整个审问的过场,全部在暗下裴怀瑾的把控之下。
就连步永年的每一句言语,都是刀锋所指,将纪生和杨高澹死死地钉在贪污受贿、草菅人命、渎职的罪名之中。
这些书生们知道背后之人是谁?想必裴怀瑾不会告诉他们。薄枝嘴角上提,露出一个轻轻的嘲讽。
倒台下来了纪生,还会有另一个“纪生”,裴怀瑾和工部尚书有什么仇?薄枝突然想到了这么一个有意思的点。
她懒懒地听着大理寺卿按审问流程问,看得她毫无兴致,于是薄枝在堂上留足了一盏茶的时间,而后半途离开了。
红衣消失在门的拐角,其他专注于案子的人听审,不会有人注意。只有操控着背后一切的裴怀瑾一心二用,看着薄枝离开后皱起了眉毛。
薄枝出来透口气,大理寺内建筑严肃暮气,这案子估计还得审好一会,她领了皇命,不能真的弃之不管,但她在堂中那审问的氛围中实在不适应,出来走一走,打算差不多后再回去。
她在一旁的院内闲逛停留会儿,去了八角亭内坐着,石桌上绘制的是一副棋盘,黑白子各分其端,她挑起了颗棋子给自己摆上,自己对弈。
片刻,身后脚步声袭来,薄枝抬眸,见男人身披白色大氅,深处一件白锦衣,淡着脸缓慢走近。
薄枝想来也怪,裴怀瑾的衣着变化总是阴晴不定,她见过他玄衣冷酷不念一丝情感的冰冷睥睨,也见过他手执一本本书籍平和安宁的书生样。到现在她也没明白,他是如何能做到如此两极分化的。
她不动声色打量,扭头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