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章(第1/3 页)
是我的声音吗?听着没有一点儿感情。
华相伸手轻轻抱住了我,厚掌拍了拍我的背,说:「一直以来辛苦你了,我的乖女儿,是爹爹……错了,你哥哥的性子本就不适合官场,若是我能早点想明白,不贪那权势,致仕带你们离开,也不至于落得这个报应。」
我死命咬着嘴唇,嘴唇都咬出血了,头抵着华相的胸膛,再也止不住眼泪了。
这明明是和我没有血缘的父亲和兄长,可为什么我心里这么难过呢?疼到比上次穿胸而过的箭伤还疼。
「爹爹决定……听你的,不做这宰相了。」
昏昏沉沉从灵堂出来,我还觉得这一切都是假的。
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回到院子里,抬步迈过门槛时又被绊了一跤,身子如同失去了支柱,像一堆烂泥一样的瘫软下来,身后的千芷虽没来得及伸手拉,我也并没有摔倒在地。
是华戎舟。
他一只手臂横在我的腰前,挡住了我将落地的身体。我手握住他的手臂站好,抬头想对他说我没事,然而张嘴却是:「我没……没有兄长了。」
身后传来了千芷小声的抽泣,我的心头仿佛被挖去了一块肉,手指也在华戎舟手臂上收紧。
「华浅没有……哥哥了。」
说完终于忍不住蹲下身来。
可能一直以来压抑得太久,华深的死如同是一把斧头,剖开了我所有的情绪,我双手捂住眼睛,就这样蹲在门口放声大哭。
这一刻,什么都和我无关了。
我哭我一直以来委屈却不能提,
我哭华深死了我却还只能想着逼华相去辞官认罪。
我哭我自己永远都是孤身一人,身不由己。
唯一一个对我好的华深,我却因为对他的偏见,处处视他不见。我口口声声斥责牧遥利用仲夜阑的爱才肆意行事,我又何尝不是?永远都是把自己最坏的一面露在对自己最好的人面前。
如今华深死了,这世间再也没有那一个傻乎乎买着最贵的首饰,然后小心翼翼想要讨妹妹欢心的哥哥了。
哭到心口和脑袋同时疼的时候,一个人将我拥入怀中,暖暖的体温传递到我身上,他说:「没事,你还有我,我永远不会离开。」
千芷也扑到我的后背,抱着我沙哑着声音开口:「奴婢也会永远陪在……小姐身边的。」
我们三个人,如同脚下生了根的石墩,在院门口待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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