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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李应!今天怎样?”
“今天还能有什么好处。钱是眼看就花完,事情找不到,真急死我!我决定去当巡警了!”
“什么?当巡警?你去,我不去,我有我的志愿。”
“你可以回家,要是找不到事作,我……”
“回家?夹着尾巴回家?我不能!喂!李应!城里的人都有第二个名字,我遇见好几个人,见面问我‘台甫’,我们也应当有‘台甫’才对。”
“找不到事,有一万个名字又管什么?”
“也许一有‘台甫’登时就有事作。这么着,你叫李文警,我叫王不警。意思是:你要当巡警,我不愿意当。你看好不好?”
“你呀!空说笑话,不办正事,我没工夫和你瞎说,今天你我各走各的路,也许比在一处多得些消息。”
“不!我一个人害怕!”王德撅着嘴说。
“晴天白日可怕什么?”
“喝!那马路上荷枪的大兵,坐摩托车的洋人,白脸的,黑脸的……。那庙会上的大姑娘,父亲说过,她们都是老虎。”
“你不会躲着他们走?”
“大兵和洋人我能躲,可是她们我又害怕又爱看。”
李应和王德自从进城,就住在李应的姑母家里。饭食是他们自备,白天出去找事,晚上回来睡觉,两个人住着李应的姑母的一间小北房。饭容易吃,钱容易花,事情却不容易找。李应急的瘦了许多,把眉头和心孔,皱在一处。王德却依然抱着乐观。
“李文警!”
“我叫李应!”
“好,李应,你往那里去?”
“不一定!”
“我呢?”王德把两只眼睁得又圆又大。
“随便!”
“不能随便,你要往东,我也往东,不是还走到一路上去?至少你要往东,我就往西。”王德从袋中掏出一枚铜元,浮放在大拇指指甲上,预备向空中弹。“要头要尾?头是往东,尾是往西。”
“王德!王德!你的世界里没有愁事!”李应微微露着惨笑。
“说!要头要尾?”
“头!”
砰的一声,王德把钱弹起。他瞪着眼蹲在地上看着钱往地上落。
“头!你往东!再见,李应!祝你成功!”王德把钱捡起笑着往西走。
李应的姑母住在护国寺街上,王德出了护国寺西口,又犹豫了:往南呢,还是往北?往南?是西四牌楼,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