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章(第1/3 页)
我们家里原本也就是有片瓦遮风挡雨,饿不死也富不了。
如今家里莫名其妙多了这么个价值连城的宝贝,反倒惴惴不安,人心惶惶起来。
我和发财新婚,搬去了他家院子。
那婚服起初锁在我家的衣橱底,阿娘自从知道这是小云送来的,终日睡不着觉的,生怕给谁得知眼馋盗了去。
后来阿爹说不能这么下去了,这婚服又转而藏到了我和发财的床底下。
吴发财倒是高兴,说:「那敢情好,就跟床下塞了一箱金子,晚上给咱们助兴呢。」
也只有他这种守财奴才会觉得这东西能助兴。
我羞得满脸通红,一拳头砸到他脸上:「你……耍什么流氓?」
他捂着脸哈哈地笑:「那你是我娘子啊,我不跟你耍流氓,我跟范小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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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的很快便能到来的重逢许久都不曾到来。
之后的几年,不论是世道好与不好,天灾还是人祸,刮风还是下雨,我都不曾再亲眼看见小云。
我和发财成婚正是新旧年节的交替。
我们以为会是个好兆头,好寓意。
生活总会好起来的,两家的父母都还康健,我们也还年轻,虽然铺子里挣不到什么大钱,养家糊口还是不难的。
范小和小孟成婚之后,就搬出了他兄嫂的家,去了老孟头家里,新郎官刚去没半月,就给人家里里外外地翻修了个遍。
把那老旧晃荡了许多年的门换成了新的双开门,摇摇晃晃的窗柩也换了框,给糊了新的窗纸。
看不出来,他做小糖人卖剪纸的,竟然还会做木工活。
我们那一个多月来来去去,看到他一个人吭哧吭哧地扛着木头,黄牛似的跑来跑去地忙活,总是笑话他。
说他是入赘的孙女婿,上赶着讨老孟头欢心。
不过也确实,整个巷子里最高兴的估计得属老孟头。
以往他整日起早贪黑地鼓捣郊外那两块地,种些时蔬、番薯四处卖卖,勤奋些糊口也不成问题。
可他忧心小孟,觉得他这孙女又柔弱又胆怯,没了爷爷照顾着,一个人怕是半年也活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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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孟头来找阿爹喝酒时,常常喝得烂醉如泥,颠颠地走不稳路,头发衣服喝得一团糟,伏在桌上打嗝,一张老树皮般的脸,不哭比哭还难看。
他一遍又一遍地抓着阿爹的胳膊,同他讲小孟的爹娘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