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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而这个旧iPhone,就是我和阿玲之间的纽带。
那年厂子的订单很火爆,大学放假后,每天都有大巴车,从广西把一车一车的中专、大专生拉到厂里。
他们讲一口「壮普」,管男生叫「友仔」,管女生叫「友女」。每个人讲话都神似偷电瓶车的「窃格瓦拉」周某。
阿玲就是其中一个。
她坐在我前面一个工位,干活很快,戴上耳机,像一个上了发条的机械臂。
为了让她降低速度,我给她连续买了一周的红枣酸奶。
后来,作为回礼,她连续放水了一个假期。
她是个真正的小女生,粉色的裙子,黑色小皮鞋,喜欢JK和洛丽塔,吃苹果都要用水果刀切成小块用牙签吃。
除了一口「壮普」有点违和外,她符合所有我对「公主」的幻想。
她家庭很困难,父母在家务农,有个弟弟在读小学,中专的学费和生活费都自己挣,JK和裙子也都是淘宝上挑便宜的买。
她说,今年暑假的目标是存够学费后买一个二手iPhone。
工厂里的年轻人对iPhone有一种执着的迷恋,那是一个可以随时拿出来的身份牌,是一个可以无声彰显经济实力的标志,是理想的最小单位。
在她面前,我伪装成一个高考后体验生活的富二代,并且以「让她提前熟悉ios系统」为由跟她换了手机。
这是那个夏天阿伟帮我的第一个忙,他的旧iPhone开启了我的一段新恋情。
在我和阿玲关系还没有那么密切的时候,打心底,我还是更喜欢柠檬一些。
因为,遇到不开心的事时,我都更喜欢去找她。
那阵子我们接了一批进口订单,做玩具车。
这种玩具车外壳有一种特殊涂料,会随着温度变色。
我跟大头在同一条流水线,大头负责安轮胎,我负责打螺丝。
广东人把一条流水线叫「一条拉」,每条流水线的负责人叫「拉长」。
我的拉长是一个胖胖的中年妇女,抠门而且刻薄。她每天中午花钱去食堂买一份饭,然后分成两份,留一份晚上吃。
她总给我安排最刁钻最难干的活儿。
只要堆货了,她就会叉着腰指着货大喊:「快滴啦,快滴啦。」
好像她能用语速提高产出。
上完一天班,就憋一肚子火,只想找个人吐槽,六点半下班,我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