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弹龙战于野(第2/11 页)
,暧昧模糊不清地混杂在一起,无法感知梦外的时间流逝,明明梦里不过短短一番光景,是谁说的梦里不知日月长,形容得多好,醒来之后,谁又曾想到时间竟已过去了千余年,一场大梦两千余岁。
十指狱里烦恼海,千里冰原。宋观醒来的时候,是冷月如霜。他发现自己又被人浸在冰水之下,周身围困着各种密密麻麻的咒符。身子微动,触动了当中好些个的咒符。幽冷冷的水波里,顿时一片星光点点的闪烁,仿佛天河之上的星子落尽了这万顷碧波之下。宋观觉得自己此刻一定特别像水鬼。虽然他如今待在水底下不存在呼吸困难这种问题,不过那么多年作为一个没有超能力的普通人类,他果然还是觉得爬上岸最让人安心好吗。
于是浮光明灭里,宋观破开冰层浮出水面,碎冰碰撞着发出泠泠的声响,他仰头这一眼望见的便是天空一轮残月如钩。这冷冷月光万里,有落雪自天幕里飘坠而下,天空是黑缎一般的墨色。倘若一个人做出一个大决定的时候,那就势必要有一股更为强大的力量去支撑他去完成这个决定。是伤筋动骨。而最终结果,无论是喜是忧,在尘埃落定的刹那,大松一口气也好,又或者绝望无助也好,相同的是那时被掏取而空的感觉,尽力得仿佛透支。眼前的荒原白雪映着孤冷月光,两厢照应得越发寂寥。而宋观一个人看这样的景,也就更加寂寥。可这样的寂寥是最好的清醒剂,荒原上的朔风可以把所有翻腾的无用心思吹得静止。人是想得太多才会有三千烦恼。别想,别念,应当看准了最终的目标,旁的都只是些枝枝桠桠,怎么可以因小失大。那叫“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傻瓜才做的事。
宋观上了岸,一身青衣滴水未沾,银色如流水般的月光笼了他一身,此刻的雪似乎落得更急了些,他倒是不冷,只是飞旋的雪花有些迷眼。宋观心里一动,手中莫名凭空多出了一把伞。这一周目各路鬼神见得多了,他对这种忽然出现忽然消失的戏码,已经很有些习以为常,可手里头这么一把突然出现的伞,却仍是让宋观愣了愣,毕竟这东西出现自己手里,和出现在别的地方,感觉还是很不一样。
也亏得这把伞的出现,让宋观歇了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他不再想东想西,也没得对月感怀,只专心低头研究手里头这把伞的构造。伞是把样式极其普通的伞,从伞柄到伞面都是一体的纯色,没有花纹,亦没有别的多余装饰,而伞骨在月下呈现出一种喑哑的色泽,平心而论,这伞委实不怎么好看,不仅不好看,还有些让人瘆得慌,乍一瞧,像一捧苍白的白骨。宋观却对这伞感觉很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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