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吉夫斯请辞(第3/7 页)
我这些回忆录中,这个毒药罐儿的亮相似乎很频繁。此君穹顶荒芜,眉毛茂盛,打着神经科专家的旗号,实际上谁不知道,他不过是个拼命讹钱的精神病大夫。不少年来,他时不时就要跟我狭路相逢,每次影响都至为深远。说来也巧,我的婚讯在报纸上刊出的时候,此君恰好也在纽约。
至于他莅临纽约,则是为了探视J.沃什本·斯托克的远房堂兄乔治。说起这位乔治呢,一辈子欺压孤儿寡母什么的,老了良心不安了。他整天胡言乱语,还喜欢倒立着走路。罗德里克爵士接管这位病号也有好些年了,还会定期奔到纽约查探病况。说巧不巧,上一回,他在享用早餐咖啡和鸡蛋的当儿,恰好读到报纸上伯特伦·伍斯特先生和玻琳·斯托克小姐即将表演“婚礼对舞”的消息。据考证,他立刻扑向电话,拨通了准新娘父亲的号码,嘴都顾不上擦。
哎,他跟J.沃什本说了我什么坏话,我自然没法知晓,不过据猜想,不外如下:我曾和他的千金霍诺里娅有婚约,但经他确认,我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于是果断制止。他无疑要讲述我“卧室里猫、鱼并养事件”,八成还会提到“帽子被偷风波”以及我“爬排水管之癖好”。煞尾处兴许会添一笔“威克姆夫人家中戳热水袋倒霉事故”。
他既然和J.沃什本是至交好友,而对方又深信他的判断力,因此据我分析,他没费多少工夫就让对方相信了我不是乘龙快婿的料。总之,神圣的订婚期持续不到48小时,我就接到通知,不必订购新的阔腿裤和栀子花了,因为我的提名已被取消。
就是这个人,居然还有那什么跑到伍斯特家里来。大家评评理!
我主意已定,绝不跟他啰唆。
他登门的时候,我还在弹班卓里里。伯特伦·伍斯特的知己都清楚,他这个人经常心血来潮,每到此时,他就化身成一台百折不挠的机器——紧张、专注、心无旁骛。弹班卓里里就是一个例子。那天晚上在阿罕布拉剧院,“本·布鲁姆和他十六位巴尔的摩伙伴”的卓越琴技将我折服,从而激发了我学习这一乐器的热情。打那以后,我每天都要花上个把钟头埋头苦练,没有一天例外。我正轻拢慢捻,如有神助,这时门开了,接着吉夫斯就把上述那位可恶的束缚衣专家推搡了进来。
得知此君意欲和我面谈后,我已经抽空琢磨了一番。左思右想之后,只有一个结论:他准是转变了心意,决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跟我当面道歉。因此,此刻起身致意的伯特伦·伍斯特,较之最初已经有些心软了。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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