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第7/28 页)
,只有他受到教练和体操老师的破格爱护和优待。
“因此……所以……”——伙伴流露出只有中学生才会意的嘻嘻嘻的淫荡的窃笑。“那家伙的那个,据说很大哩。下回玩‘低级游戏’你摸摸就知道了。”
——所谓“低级游戏”,是在这所学校中学一二年级时一定会扩散的传统游戏,真的游戏似的。其实,与其说是游戏,毋宁说近似一种病态。大白天,在众目睽睽下做这种游戏:一人呆立着,另一人迅速从旁向他靠近,趁其不备,把手伸过去。巧妙地抓住之后,胜利者就逃到远处,然后开始起哄。
“好大哩。A的家伙,好大哩。”
这种游戏,会引起某种冲动,受害者就会将夹在腋下的教科书或别的什么扔掉,用双手保护受袭击的地方。他们的取乐,仅仅是为了看到受害者的一副滑稽的狼狈相。不过,严格地说,他们会通过欢笑,当场获得一种解放感,发现自己的羞耻、受害者脸颊绯红所体现的共通的羞耻,再从更高的欢笑中,对嘲弄感到一种满足。
受害者不约而同地喊道:
“啊!B这小子真低级。”
于是,四周的拉拉队附和着说:
“啊!B这小子真低级。”
——近江擅长玩这种游戏。他攻击迅速,大体都能成功。就像是谁都在默默地等待着他的进攻一样。实际上,他也屡屡遭到受害者的复仇。可谁的报仇都未能奏效。他走路时始终把手插在裤兜里。遭到伏兵袭击,就会突然同时用插在裤兜里的手和另一只手筑起双重的盔甲。
那伙伴的这番话,在我的心底里培育起某种似乎带毒的杂草般的意念。迄今我和其他伙伴一样,是以极其天真的心情,加入这种低级游戏的。那伙伴的话,使我本人无意识地把向来严格地加以辨别的那种“恶习”——我独自的生活——同这种游戏——我的共同生活——放置在难以避免的关联上。其他天真无邪的伙伴无法理解他的“你摸摸看”这句话的特别意义,不由分说地遽然往我的内心装填,让我理解了。
打那以后,我就不参加那种“低级游戏”了。我害怕我袭击近江的那一瞬间,更害怕近江可能袭击我的那一瞬间。我看出游戏将突然发生的时候(事实上,这种游戏之突然发生,就像暴动或叛乱在漫不经心的一刹那发生一样)就避开大伙,只是从远处定睛望着近江的身影。
……尽管如此,在我意识到之前,近江的影响就已经开始侵犯我们了。
譬如,以袜子来说吧。当时军队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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