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第3/5 页)
常留宿在隐山居中,为了方便休息,谢珩让徐立春将隔壁空着的侧居收拾出来,让他能够住下。李稚进了屋子后,从柜子中翻出干净的衣服,将湿透的衣服换下了,他坐在暖炉边烤着火,闻着松香燃烧的味道,那种惊魂不定的感觉消散了些,渐渐地又生出些不真实感来。
赵慎竟然放过了他这次?李稚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他撑住了额头闭目养神,再次睁开眼时,余光扫见那堆在架子上的湿衣服,忽然,一抹奇怪的颜色引起了他的注意。
李稚起身迅速翻出了自己的外衫,打开衣领处对着灯烛一看,青色的后衣领处果然有一道不起眼的红褐色,他立刻抬手伸到后颈处摸了下,没有摸到伤口,但是一擦,确实像是有一点干透了的东西沾在皮肤上。
李稚突然反应过来,是血。
赵慎的手上有伤口?
他下意识用力擦着脖颈上的血迹,却不知为何有种擦不干净的感觉。
李稚原是打定主意这两日不出门避风头,可一件事情却打乱了他的计划。贺陵病了。
贺陵的年纪大了,人生七十古来稀,对于这个岁数的老人来说,闲数着眼前的日子过活,过一年便少一年,尤其谢晁的去世对贺陵而言确实是个不小的打击,自那之后,他一直抑郁寡欢,每日只待在国子学编书。加之年前开始,盛京气候古怪,不是连月的风雪,就是下个没完的雷雨,贺陵看着硬朗,其实身体不大好,年前因为水土不服病了一场,他没跟任何人提及,这些日子操劳过度,又病倒了。
李稚得到消息立刻出门去了一趟贺府,抬手敲开大门,仆人见是他,拉开门放他进来。
“老师怎么样了?大夫来看过了吗?”
“御医来看过了,好多了。”
“这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有?”李稚说着话往中庭走,“病了多久了?”
“两个多月了,老先生的性子你也清楚,不让人往外说,前两日高热撑不住了,才肯在家歇一阵子,听说传出去了还动了一番肝火。”
“我去看看。”
“早上御医来过后,过来看望的人不少,老先生觉得心烦,索性交代闭门谁也不见了,这会儿正一个人在房间里写字。”说着话仆人引着李稚往书房走。
贺府中只有两个老仆,全是贺陵从老家带过来的,另一个正在屋檐下打着蒲扇煎药,身旁还堆放着劈好的柴禾,看见李稚时对着他点头示意。
李稚来到了书房,贺陵果然正在书桌前写字,负着左手,腰背笔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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