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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一千块钱就连他代他的标语一齐收买过来。”他完全象是自白了,没看着树人,也没看着任何东西,眼藏在眉下,厚嘴唇慢而费力的启动。“投军,服务,一概没用。我只为乘这机会结束生活的——或简直应称为生命的烦恼。”他抬头看了树人一眼,仿佛已忘了树人是和他交谈的人。愣了一会儿,又把地图拿起来。“正如洗桂秋一样,”金山向树人点了点头,“所不同者,一个是因悲观而不动一个手指,一个是因悲观去迎着枪弹走。都很可惜!”
树人看了看那个地图的热心读者。知道他不会听见他们的话,笑了笑:“这个人还有希望,等到他上了阵,看见士兵的英勇,他就会开口笑了。你若不到菜市去,你就不能明白人们为什么因半个铜板而起争执。要明白民族的真价值,得到战场去。这个仗必须打,不单为抵抗,也是为改建国家。说到桂秋,他不能与——”树人指了读地图的青年一下,“相比。不动的便是废物。”
“桂枝比她哥哥好,”牧乾把个哈欠堵回一半去,用手轻轻拍着口。
“也好不了多少!”金山故意对女子不客气。
“总好一点,”牧乾用妥协代替争辩。
这种结合是不易成功的。以她的财富,身分,她纵使看出婚姻的无望,也不肯这么降格相从;即使桂秋不加干涉,亲友们也会在背后指点她的。战争把人心摇动起来,忙着结婚成为共同的谅解,即使不大合适也没有太大的关系了。大时代来临,替桂枝解决了困难。她自己的事高于一切。抓住时代,远不及抓到一个爱人。不错,她可以去服侍曲时人,甚至于去服侍一个伤兵,可是这只是爱的附属工作,她不明白那工作本身的意义。假若非服侍伤兵去,时人还能看得起她,她也就只好前去。若是不须服侍伤兵去,而事情也很顺利,那自然就不必多此一举了。说真的,她是正向着这条路子上引导时人,叫他忘记了树人们,忘记了复仇,而逐渐的把她所习惯的生活传授给他。同时,她愿使哥哥桂秋做些可以叫时人满意的事,而这些事是并不难做的,只要出点钱就可以做到。
她叫桂秋马上找老冯来做防空壕。桂秋只笑了笑。在她,她愿使时人看着大家忙碌,感到生活的趣味,而忘了那流血舍身等等可怕之事。在桂秋,经过堵西汀的熏陶,他渐渐知道了实际行动的价值,虽然一时还想不出把自己放到什么地方去。懒散惯了,实际行动的价值,他能用不屑的精神忍受平常小小的压迫;连老冯那样一个木匠,他也宁可扔些金钱,而图个心净。
曲时人不明白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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