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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他们的力量与热烈。即使阴城丝毫不动,一味的顽强,到底他们应当表现自己,表现出民族的青春与血性。
他们决定到堂上去争辩,去呼号;叫“大老爷求饶”与“容情”是过去的事了;他们绝对不能再用历史上的耻辱去求苟全,去污蔑了新国民的人格。
直爽的扁脸的易风,象篮球队队长向队员们发着紧急命令似的:“叫树人领头去说,别乱抢话!”
厉树人谦卑的,又好象是无所谓的,笑了一下。自负的金山不肯轻易放弃了发言权:“谁有话谁说!”圆眼睛马上向巡警们扫射,好似向他们挑战。
曲时人似乎没有听见什么。他非常的困倦。可是仍自昂着圆头,用尽力量维持着尊严与勇敢,顾不得听别人的话。平牧乾是唯一的低着头的,看着自己的走路不方便的脚,眼角撩着男人们的旁影;忘了自己是男的,还是女的;忘了自己有家,还是没家;茫然的酸辛与爱国的热烈把两点泪挤在眼角,不敢流落。
3
到了一间屋里,不象是公堂:桌子上铺着块台布,用茶碗底的黄圈与墨汁的点块组成了自由图案;桌旁有几把稀松活软的艺术铁椅,铁柜上的锈厚薄相间,颇似一些花纹。墙上挂着以写“老天成”与“聚义老号”出名的那位书家所写的对联,因裱得匆促一些,象裤管似的卷卷着。
没有什么客气,他们五个都坐下了;艺术铁椅发出一些奇怪复杂的响声。坐好,他们的眼不约而同的都看着那副对联;那些字的肥厚俗鄙,使他们想起那位肥矮多油的长官。“都站起来!”由一条被油腻糊满的喉中,仿佛还夹着几块碎肥肉丁儿,粘糊糊的,疙瘩噜嗦的,象一口痰似的,喷了出来。
随着这句话,那个肥矮长官已立在门口,正对着那副对联。喘了一阵,他喉中又冒出些话来:“谁叫你们坐下的?太不知好歹了,太不知好歹了!”语声里含着一些哀怨与用油浸透过的怒气,怒而不暴。
他们都没动,大家的眼由对联移到胖子,由胖子移到对联,仿佛是比较哪个更肥,更俗鄙。对于这两项俗鄙的东西,他们都不愿说什么,只是感到厌恶,厌恶之中略带着一点点好玩的意味。
胖子看他们依然坐在那里,把脸慢慢涨红,冒出更多的油来。可是,他没有任何的动作。为保持身份,他本该指挥手下人去强迫他们立起来;为省得着急发喘,他顶好一动也不动;脸红便是这个矛盾的结果。把胖手放在脸上,卷弄着小油泥橛儿,他也欣赏起来那副对联。
又待了一会儿,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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