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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语调也高了上去,沙哑声音变得尖利刺耳,仿佛有一把刀锋砺进了她的喉咙。抬起手,牟爱珊伸出颤抖的手指,指向窗外,指向另一侧的那栋矮楼。
“会来天地生育儿堂的父母,有几个是真的贫苦?他们只是视自己的孩子为累赘,所以将他们丢在这间小院,就像朝垃圾桶里扔进一袋垃圾!看看那些可怜的孩子吧,被踢来踢去,最后只能在这里靠着善款勉强生活;我试过给予所有的关爱,尽心尽力地照顾他们,但亲生父母造成的伤害根本不是外人外物所能弥补——看看那些可怜的孩子吧!他们在受苦,抛弃了他们的父母倒是过得潇洒!——那都是我可怜的孩子们啊,我怎么能不站出来,为他们向那帮管生不管养的畜生讨债!”
“你所谓的帮孩子们‘讨债’,就是残忍杀害他们的母亲?”青年眉间细纹愈深,“那你为什么只对女方下手,因为更容易得手吗?”
“住口!那帮贱女人不配被称作母亲!”
怒火几乎在牟爱珊身上燃烧出可视的形状,扭曲的面部肌肉令她的皱纹沟壑愈深,慈姑惊变恶妇。从那些纠缠的线条中,基金会顾问识破了隐藏其下的嫉妒:
再无可能拥有子女的女人,在妒恨还能孕育生命的女人。
牟爱珊也索性亲口承认:
“我那么渴望拥有自己的孩子,却被剥夺了这种能力;她们连亲骨肉都不珍惜,凭什么还可以继续生育,天理不公!天理不公!一群贱女人,也配当母亲?连自己的孩子都能遗弃,她们就不配做人,也就不配活着!”
——这个女人已经疯了。
在她身上看到了自己无比熟悉的疯狂,基金会曾经的一员已和他接触过的“狩猎对象”并无两样,于是青年不再将牟爱珊视作昔日的同僚,重以冰冷的目光审视起她。
“你的行为,除杀生之外,没有任何意义,”王久武评述道,“天下不负责任的父母何其之多,你难道能一直杀下去?”
女人反唇相讥,“天下罪恶不也杀灭不绝,你又为何还不放弃在基金会的工作?”
褐眼的青年感到不悦,刚想再论几句,却见牟爱珊突然失掉气势,跌坐下来。
“无所谓了,”她机械地摇了摇头,“我不会再继续下去了。”
“因为你已经被找了出来,我会阻止你。”
“不,就算这些案子无人能破,我也不会再继续了。”
“为什么?”
王久武顿了一下,追问起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