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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灵籁眨眨眼,笑地得意又放肆,待伸完懒腰,转脚就毫不客气地坐到了他对面,棋盘上黑白两色已然占据半壁江山,她蓦地扬起唇,随意伸手从吕献之手边的棋罐中捏出一子,果决按在了其中一处。
原本还活的棋,瞬间死了。
“郎君看,黑棋已然无路可走了。”
“你,赢了。”
她没看懂他要下的路子,但却知晓什么是死什么是输,他执黑子要下,是白子堵了他,故而这黑子随意放绝不会赢的一处,白子自然下一步便能赢得毫无负担。
吕献之一眨不眨地盯着人,心头从没觉着如此无奈。
“是,输赢已定。”
“只是,倘若按如此下法,输赢亦无意义。”
见他眉间升腾的几分无语,杨灵籁语气里带了些愤愤。
“怎么,瞧不上我的路子。”
“按你那下法,在我看来,亦无趣的很。”
“就跟我现在,祖父解了禁去也不去一样,不去,像你这样按部就班地等,左右也是一样的结果,去了,简单粗暴些,还能瞧乐子。”
见她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吕献之面上多了些愁容,想尽法子解释。
“未曾不让你去。”
“只是……多问几句,祖母如今正在气头上,不知你是否想了法子应对。”
可杨灵籁丁点不忧心,甚至听了他的话反而眉眼都疏松了些。
“祖父在,怕什么。”
“再说,我去了,也不是想叫旁人欢心的,郎君瞧我是个喜气长相?”
“旁人越不愉快,我就越是自在,谁强制定了规矩,受了苦的反而还要赔笑,便是有,我偏不。”
话说的如此理直气壮,又幸灾乐祸,却并不叫人讨厌,甚至还有些叫他觉得敬佩。
杨氏活地,做地,气地,总是千奇百怪,又那么理所当然。
“祖父性子虽不至迂腐,却也不喜人太过标新立异,你…还是当心些。”
“郎君不去?”
吕献之诧异人会问他,抿嘴摇了摇头。
“棋还未下完,有始有终。若我随你同去……也帮不得什么忙。”
杨灵籁意味深长地瞥了人一眼,怎么这话听着这么自暴自弃呢,“郎君这脑子里想的真多,帮忙只是其次,难道郎君就不想看看,一向对旁人耳提面命的祖母破防是何等好看模样?”
“她可是克扣了我们项脊轩整整不知多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