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我的父亲爱上了一个83公斤的女子链球运动员(第3/6 页)
又出现在屏幕上。她坐在赛场的一张橘红色格子花呢板凳上,伤心地看着前方。评论员不停地叫喊,父亲感觉自己好像听到了运动员的名字,不过也可能是搞错了,毕竟是土耳其语。他明明知道卫星电视可以收到很多别的频道,而这些频道也在转播这项比赛,比如丹麦语、德语、意大利语、荷兰语。可遥控器躺在地板上,父亲迟迟不愿意换台,因为他连一秒钟也不想错过。
那是眼泪吗?一颗银色的水珠从贝蒂左边的眼睛里流出来了?这场景宛如一场电影,父亲一定得对她说点什么,一定得安慰安慰她。母亲站在小房间的门前,就在那个房间里,电视机像一幅画似的挂在墙上。母亲刚才听到父亲在说话,便在厨房里嚷嚷起来:“爸爸,怎么了?”
我父亲名叫古斯配·巴提斯塔·塔拉米尼,而母亲已经叫了他一辈子“爸爸”。
“我爱你。”父亲说。
应该是二十年、三十年,或者是四十年前母亲从父亲嘴巴里听到过这三个字。
“你说什么?”
“我爱你,我觉得你好美!”父亲回答道。
母亲不说话了,贝蒂·海德勒的眼睛里还噙着泪花。
“你的雀斑,你那强壮的臂膀,我好想亲吻你的肌肉。”
“你这是怎么了?是不舒服吗?”
后来母亲才明白,父亲是在跟电视屏幕说话,接着父亲又冲着房门说了一句:“你是我今生的爱,快给我走开!”
评审团的主席,一个袖子上绑着根粗带子的女人,终于走到贝蒂面前,跟她握了握手。慢慢地,宛如冰雪消融,一丝笑容出现在贝蒂的脸上。贝蒂和主席拥抱起来,不过当这一幕发生时,母亲已经回到了厨房,站在灶台前,在一个装满肉馅的孤零零的锅子里绞来绞去。明天是星期六,是吃千层面的日子,酒杯里会斟满红酒,整个下午宛如一块酒斑悄悄地蔓延开来。这是个众人周知的秘密,千层面,就跟提拉米苏一样,隔一夜味道才会更好。
电视里传来欢呼雀跃的声音,父亲大叫起来:“耶!她赢了!贝蒂拿了铜牌!耶!耶!”当他像个孩子似的又是跺脚,又是蹦跳的时候,母亲给我打来了电话。
在春天和夏天里,如果母亲给我打电话,准是有什么事。弟弟卢卡在店里忙活,我的脑海里便会自然而然地出现以下画面:当我在电话里听到母亲的声音时,也就看到了卢卡在鹿特丹冰激凌店里工作的情形。
我也在忙,不过接个电话还是可以的。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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