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第1/5 页)

【原文】

将欲取天下而为之①，吾见其不得已②。天下神器③，不可为也。为者败之，执者失之。故物或行或随④，或嘘或吹⑤，或强或羸⑥，或挫或隳⑦。是以圣人去甚、去奢、去泰⑧。

【注释】

①取：治理。《广雅？释诂》：“取，为也。”河上公本四十八章注：“取，治也。”②不得已：达不到目的。不得，得不到自己所想得到的。已，同矣，语气词。③神器：神圣的东西，指天下。④或：可能，也许。行：与“随”相对，表示前行。⑤嘘（xū虚）：慢慢地吹。吹：急吹。易顺鼎《读老子札记》：“出气急曰吹，缓曰嘘。”⑥羸（léi雷）：瘦弱。⑦挫：此处与“隳”相对，表示减损一点儿。隳（huī恢）：毁坏。⑧泰：过分。

【译文】

要想治理天下并有所作为，我将会看到他达不到目的。天下这个神圣的东西，是不能随意人为的。谁想有所作为，谁就会把天下搞乱；谁想把持天下，谁就会失去天下。所以事情往往如此：本意也许是想走在前面，结果可能反而落后了；本意也许是想轻吹，结果可能是急吹；本意也许是想强壮，结果可能反而瘦弱了；本意也许是想稍微减损一点儿，结果可能是全部毁坏了。所以圣人去掉那些极端的、奢侈的、过分的主观想法。

【原文】

以道佐人主①，不以兵强于天下②。其事好还③。师之所居，楚棘生之④。善者果而已矣⑤，毋以取强焉。果而毋骄，果而勿矜⑥，果而勿伐，果而毋得已。居是⑦，谓果而不强。物壮而老⑧，谓之不道。不道蚤已⑨。

【注释】

①佐：辅佐、辅助。②强：称强、逞强。此是形容词用作动词。③还：还报、报应。④楚：灌木名，牡荆。棘（jí）：植物名，酸枣。⑤果：成果、成功、胜利。⑥矜（jīn）：骄矜、自大。⑦是：这些。⑧壮：壮盛。老：衰老。⑨蚤（zǎo）：通早。已：止、完。早已：早败亡。

【译文】

用“道”来辅佐国王，不要用兵逞强于天下。用兵这件事会得到报应。士兵经历过的地方，荆棘会丛生。善用兵的，只要取得胜利就罢了，不要用武力逞强。胜利了不要骄傲，胜利了不要自大，胜利了不要夸耀，胜利是出于不得已，这就叫做取胜不要逞强。凡是气势壮盛的就会走向衰老，这叫做不合乎道，不合乎道的就会很快败亡。

【原文】

夫唯兵者不祥之器①，物或恶之②，故有道者不处③。君子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