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第1/7 页)
果丝走进门,昨晚惨淡经历的余迹仍然清晰可见。他脸色苍白,双眼如同红莓果儿,耳朵软趴趴的,整个人看起来就像爬烟囱的时候被卡在了中间。我倚着枕头直了直身子,敏锐地观察他。此情此景,我看得出,需要施加急救,我准备好立刻开始行动。
“哎呀,果丝。”
“哎,伯弟。”
“好啊。”
“好啊。”
寒暄过后,我认为可以委婉地提一提昨晚的情况。
“听说你有点不大好。”
“是啊。”
“就怪吉夫斯。”
“不能怪吉夫斯。”
“完全要怪吉夫斯。”
“我不这么看,是我自己忘带了钱和大门钥匙……”
“你最好把吉夫斯也忘了吧。你听了一定会很高兴,果丝,”我认为最好是把最新进展立刻通知给他,“吉夫斯不再负责处理你的小困扰了。”
这话似乎得到了充分的领会。他的脸拉长了,软趴趴的耳朵也垂得更厉害。他本来看着就像一条死鱼,此时变成了一条死而复死的鱼,好像去年的货色,被冲到孤寂的沙滩上,任凭风吹浪打。
“什么?”
“没错。”
“你是说吉夫斯不会再——”
“不会。”
“这,见鬼——”
我的温和中透着坚定。
“没有他你反而好。经历了昨天一晚上的折腾,你一定明白吉夫斯需要歇一歇了,再聪明的头脑也免不了偶尔马失前蹄。吉夫斯就是这样。我已经观察了一段时间了,他现在大不如前,需要通通管子,去去水垢。你一定吃惊不小。今天早上过来是为了咨询他的建议是吧?”
“那还用说。”
“有什么疑难?”
“玛德琳·巴塞特要去乡下拜访什么人,我想问问他我该怎么办。”
“行啦,我都说了,这事儿不归吉夫斯管了。”
“可是伯弟,见鬼——”
“吉夫斯呢,”我厉声说,“以后这事儿不归他管了,现在是我全权作主。”
“你会干什么呀你?”
我压下了反感。咱们伍斯特思想绝对开明,对穿着红色紧身裤整晚在伦敦示众的人就放他们一马。
“这个嘛,”我平静地回答,“走着瞧。坐吧,咱们商讨一下。不得不说,依我看,这事儿非常简单。你说这位小姐要到乡下去探望朋友,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