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落魄男人(第3/4 页)
赵木匠被茶水呛了一呛,咳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胡说什么!人还活得好好的呢!”
樊长玉愣住,随即颇为尴尬地挠挠头:“他先前咳吐了血,大叔你诊脉出来又拉着个脸,我还以为人不行了呢。”
赵木匠说:“那年轻人底子好,这口淤血吐出来,命就算是保住了。但也只是保住了命,日后能不能彻底恢复,还得精细调养着,再看他的造化。”
言外之意便是大抵会成个肩不能提手不能抗的废人。
他问樊长玉:“你可知他是哪里人?家中可还有亲眷?”
樊长玉想起从男人那儿问出的身世,又跟个遭灾老农一样坐回了门槛上:“他说他从北边逃难过来的,家里人都死光了,逃到这里又遇上了山贼,眼下怕是无处可去。”
赵木匠老两口对望一眼,张了张嘴,也是相视无言。
救人一时也就罢了,一直养着个病秧子就不是那么回事了,那人伤势这般重,且不说药钱昂贵,多一副碗筷就多一张嘴。
一阵沉默后,赵木匠问她:“你自个儿怎么想的?”
樊长玉捡了根木棍在地上又画了两圈才道:“人在山野雪地里我都背回来了,总不能现在把人赶走。”
赵大娘替她急:“你爹娘过世了,宁娘又身体不好一直吃着药,再养一个闲人,你这得多难?”
樊长玉也觉着自己捡了个麻烦回来,但眼下别无他法,她道:“先让那人养着伤吧,等他伤好些了,看他自己有什么打算。”
屋内,被赵木匠施了一套针的男人,刚悠悠转醒便听到这番对话,那双墨玉般的眸子轻轻一转,朝房门处看去。
暗下来的天幕里又下起了大雪,被屋内烛火照出一层暖光,瞧着似乎也没那般冷了。
少女穿一件杏色的旧袄蹲坐在门槛处,手肘撑在膝上,一只手托着雪腮,一手捏着根小棍在地上胡乱戳戳点点,秀致的眉轻轻拢起,似乎做了个什么为难的决定。
那对老夫妻在叹气。
男人的视线在那女子脸上停驻了片刻,收回目光后,缓缓合上眼,强行压住了涌上喉间的咳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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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回去,樊长玉趁胞妹熟睡后找出了藏在房梁上的木匣子。
打开匣子,里边是几张戳着大印的地契和一把铜板。
地契是爹娘过世后留下的,铜板是樊长玉杀猪自个儿挣的。
说起来,她家原本也还算殷实,眼下日子过得这般紧巴巴,源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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