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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昏倒了,迷蒙间,我做了好多梦。
我从小在先帝膝头长大,曾经我也认为,自己是独一无二的天之骄女。
十岁那年,阿娘忌日,乳母背着我祭奠。在她的喃喃自语中,我拼凑出真相——阿娘上香时被人奸污,谢家容不下我,先帝念及旧情,才把我抱回宫。
而我,出身卑贱,是最卑劣的强盗之女。
十四五岁,先帝病重,叮嘱我辅佐即将登上帝位的赵祯。「孤将儿子交给你,你要把他培养成合格的君王。」
先帝粗粝的手攥住我的手腕:「必要时,挡在他的前面,不要让悠悠之口中伤他。」
先帝说得隐晦,他的意思,我明白。
我是赵祯的盾牌,是他的屏障,如果风浪袭来,有一个人必须牺牲,这个人只能是我。
十七岁,赵祯喝了酒,他眉眼灼热,把我圈在怀中。
「阿姐能不能嫁给我?我认真的。如果阿姐肯嫁我,皇位我也可以不要。」
少年的眸光如星辰璀璨,眷恋多的,要溢出来。
我在他的目光中生出了少有的勇气,我想,嫁啊,干嘛不嫁,反正我不是他的姐姐,只要我们愿意,谁都管不着。
可在他表白后不久,谢家族长,我名义上的爷爷找到了我。
我想亲近他,心里却很无措。正琢磨要怎么做才能让他更喜欢我,他却睥睨我一眼,冷冰冰的开口。
「跪下。」
爷爷指着我的脊梁,从我卑劣的身世讲起,细数了我十宗罪。
可笑啊可笑,心心念念的亲人会面,竟然是这种光景。
跪得越久,膝盖越痛,我的心死的越彻底。我渐渐明白,如果我胆敢违背人伦,嫁给赵祯,便要面临百官攻讦,便是谢家族史上最耻辱的一笔。
爷爷说,谢家已因我娘而丢尽了脸,不能,再出现我这种败类。
可是,我娘是被歹人戕害才怀孕的,她做错了什么。
我又做错了什么?!
没有人管我怎么想。
没有人管我会不会心痛。
反正这世道没有太多道理可讲的,最无可辩驳的道理就是——皇帝……怎么能娶他的姐姐呢?
赵祯的皇后,应该是高贵、明艳、家世清白的女子。
而不是像我一样不堪的,强盗的女儿!
再有就是,半年前。
为了解赵祯的毒,我在玄门山跪了三天三夜,才求得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