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赖账不还的老帮菜(第1/3 页)

“八万七千二百两，有那么多吗？”

方成指了指他手上的包袱：“账目的副本就在那里面，上面还有侯先生的画押。”

“那老小子还记账？”

顾春秋说完，还真在那几本破书中，翻出来了一本账本。

记账的簿子是旧的，但上面的字是新写上去的，单就这上面的字而言，就绝不是自己师弟写的。

师弟的字是一手正楷，就如他人一样刚正不阿。

但账本上的字，却是一水的草书，看似杂乱无章，但一眼看去让人觉得挺好看，仔细一看却是笔随心走，时而用笔刚健，时而飘忽不定，时而自成方圆，时而又险绝结字。

“这上面的字……”

“回顾山长，上面的字是晚辈写的，但这上面的每一笔记录，可都是候先生亲自口述的，每一页都有他的画押。”

顾春秋瞅了方成一眼，也没多问，转而看起了上面的记录。

第一条记录，也是最近的一条记录，是三年前的冬月，自己找他下棋，输给他的七十两银子。

第二条也是三年前，但是三年前的三月，自己与他上船喝花酒，说好了自己请客，结果自己忘带银子，他又给自己垫付五十六两三钱。

从三年前的一笔几十两，一直记到二人求学时的几个铜板，全都记载的清清楚楚。

这哪里是什么账本，这分明就是一扇时空之门，从二人年轻时，在青楼第一次相遇的花酒，到帝都金榜题名时的琼林宴。

从一朝开悟辞官而去，再到红叶时节与他提灯共蹬牛棚山……

时间太久了前后跨度长达一百多年，很多自己都记不清的事，随着这一条条借账记录，一下子全都清晰的浮现在自己的眼前。

一滴老泪落在账本上，晕开了字迹，糊掉了一条记录。

方成看了一眼，下意识的皱了一下眉，但一想到才三文钱，与近九万两的总账比起来，跟本就不值一提，也就不跟他老人家计较了。

顾春秋合上账本，抬袖擦了擦眼睛：“你小子放心，这上面的每一笔账，老子是一个子儿都不会认的。”

方成连忙见礼道：“那就多谢……等下，顾山长你刚刚说什么？”

顾春秋将账本揣进怀里：“我说这上面每一笔账，老子一个子儿都不会认。”

“不是……我说顾山长，你老怎么说也是一方德高望重的大儒，怎么能赖我一个后辈小子的账？”

“你敢说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