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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还比不上提洛岛”。
我们就这么又随意地闲扯了几句,然后互相鞠个躬,各走各的路。他在这里还要再待两天,表示希望能和我再见面,好好聊一聊。但是我会很小心地提防别再碰上他。
终于盼来了星期六。这星期我已经多上了两次课,星期天就没有事了。我对学校的生活实在厌烦透了。上午的课一上完,我匆匆吃了午饭,就拎起行李朝着村庄直奔。对了,我对看门的老头说——传播我的谎言的有效途径——我到伊兹拉度周末去了。走到看不到学校的地方以后,我立即从农舍中间穿过,从学校背后绕过去,踏上了前往布拉尼的小径。但我并没有直接到那里去。
一星期以来,我一直不断地在猜度康奇斯,但是没有什么结果。我想,在他所说的“把戏”中,我能看出两个因素:一个是教诲的,另一个是审美的。但是在他设计得极为巧妙的各种梦幻背后,隐藏的到底是智慧还是疯狂,我还说不清楚。从总体上看,我怀疑是后者。疯狂比理智更加言之成理。
一星期来我越来越捉摸不透的还有阿奇亚瓦尔瓦拉的那一小群农舍。阿奇亚瓦尔瓦拉是布拉尼以东的一个小海湾,是一大片卵石滩,长了一大排高大的龙舌兰,开出奇形怪状的花,十二英尺之巨,像大型枝形烛台,面对大海。我悄悄钻过树林,来到这里,躺在海湾上方长满百里香的山坡上,瞭望下面的农舍,寻找不寻常的生命迹象。但是我只看到一个穿黑色衣服的妇女。我对这个地方进行了仔细观察,似乎不可能是康奇斯的“助手”居住的地方。它很开阔,很容易受到监视。过了一会儿,我沿着山坡上弯弯曲曲的小路朝着农舍群走下去。有一家门口的一个孩子看见我钻出橄榄树林,叫喊起来,小村子里的人全出来了——四个女人,六个孩子,无疑都是岛民。女人们以农民特有的好客和热情,给我端来了一小盘榅桲果酱、一小杯拉克酒,还有我要求的一杯蓄水罐的水。她们的男人都出海打鱼去了。我说我要去看康奇斯先生。她们似乎真的感到非常惊奇。他曾经来拜访过这儿吗?她们的头很快全都缩到一起,似乎从来没有听过这一说。我只好又听她们讲述行刑的故事——起码是那位年纪最大的妇女杂乱无章地讲了一通,其中我听出有“市长”和“德国人”的字眼。孩子们则抬起手臂,作举枪状。
那么玛丽亚呢?他们当然见过她了?但是情况并非如此,他们从未见过她。她不是弗雷泽斯人,其中有一个人说道。
夜里的音乐声和歌声呢?他们面面相觑。什么歌声?我并不感到过于惊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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