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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达雅典的大不列颠旅馆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去机场。电话被接通到我要的柜台。接电话的是一个男人。
我说的名字他不知道。我拼给他听。接着他要我的姓名。他说:“请等一分钟。”
他几乎让我真的等了一分钟,但是最后我终于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带有希腊味的美国口音。像是上一次我和艾莉森在那里见面时那个值班姑娘的声音。
“你是谁?”
“是她的一个朋友。”
“你住在这里吗?”
“是的。”
静默片刻。我明白了。几个小时以来我一直在培育着一个狂热的渺茫希望。我低头望着地上的绿色旧地毯。
“难道你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
“她已经死了。”
“死了?”
我的声音一定是出奇地平静。
“一个月前在伦敦死的。我以为每个人都知道了。她服用了过量——”
我放下话筒。我躺回到床上去,盯着天花板看。过了很长时间,我才鼓起勇气下楼去喝酒。
第二天早上,我到英国文化委员会去。我对过来关照我的人说,我出于“个人原因”辞职了,但是我在不违背对马弗罗密查利斯的非正式承诺的前提下向他暗示,文化委员会并没有为如此荒僻的小岛输送人才的责任。他听了马上得出错误的结论。
我说:“我并没有追逐男学生。不是这个原因。”
“我说老弟啊,我绝对不是这个意思。”他惊愕地递给我一支香烟。
我们心不在焉地谈论岛上的与世隔绝,谈论爱琴海,谈到该教育大使馆,让他们明白文化委员会不是他们的又一个附属机构,真是活见鬼。最后我随便问他听没听说过有个叫康奇斯的人。他没听说过。
“他是谁?”
“只是我在岛上遇到的一个人。似乎总是与英国人过不去。”
“这正在成为国民的新时尚。想挑拨我们去和美国佬对着干。”他敏捷地合上卷宗,“就这样吧。非常感谢,于尔菲先生。我们所谈大有裨益。只是这样的结局实在令人遗憾。但是不必担心。你所说的一切,我们会牢牢记在心里的。”
走向门口的时候,他一定是为我感到更加遗憾了,于是便邀请我当天晚上和他一起吃饭。
但是我刚一开始穿越文化委员会外面的柯洛纳基广场,便怀疑自己为什么要接受他的邀请。那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