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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地上的一张唱片,“我并不觉得纪远有什么了不起,相反,我还觉得他太世故,太虚伪,刚见他的时候,受了你宣传的毒素,我可能对他太坦白了,没想到他……”“你并没有认清他,别太早下定论!”嘉文打断了她,“他那个人,不是见一面所能了解的!”
可欣审视着嘉文。
“怎么?”她笑着说,“你就不高兴了?干吗把眉头皱起来?纪远在你心里的分量,恐怕比我还重呢!我不过只说了那么几句,你,就……”
“别傻!”嘉文叫着说,一把拉过可欣来,用嘴堵住了她的,“不要再谈那些客人,现在这儿没有客人了,只有我们两个。”
“别闹了,嘉文,我真的该走了,你不送我回去?”可欣推开着嘉文,想从地上站起来。
“等一下,现在还早。”嘉文揽住了可欣,紧紧地拉住她不放,寻找着她的嘴唇,“不要走,可欣,你走了这屋子更荒凉了。我生来最不能忍耐的就是寂寞,可欣。”他凝视她,“你不知道在这样的灯光下,你看起来有多美。”
“哦,嘉文,别闹了,真的别闹了,妈妈一个人在家里,我真该回去了。你父亲呢?”
“不知道,他说要把房子让给我们年轻的一辈……可欣,你对我已经没兴趣了,我知道……”
“胡扯八道!”
“那么,你干吗急着想回去?”
“你不觉得我们太自私了,嘉文?只追寻着我们自己的欢乐,把寂寞留给老一辈的人,我的母亲……你的父亲……哦,嘉文,我们实在有些不应该!”从地上跳了起来,她变得迫不及待了,“我说什么也得走了!”
嘉文拉住了她。
“走以前,你还欠我一样东西!”他的胳膊圈住了她。她仰起头来,接触到他深情款款的眼睛。一阵内心的激荡,她感到那样的不能自持。他的眼睛似乎一直望进了她的内心深处,把她心中所有纤细的感情都搅动了起来。叹息了一声,她阖上眼睛,低低地说着:
“好吧!嘉文。”
他吻住了她。冗长的,缠绵的,细致的一吻。远处教堂的钟声在响着,报佳音的歌唱队从街头走过,偶尔有一两声汽车喇叭,大门似乎轻轻地响动……他们紧拥着,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直到客厅门被人推开,可欣倏然地离开了嘉文的拥抱。回过头来,嘉文的父亲杜沂正含笑地站在门口。
“噢,杜伯伯!”可欣喃喃地说,为刚才那一幕涨红了脸。
“怎样?”杜沂跨进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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