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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两人时不时陷入颇为尴尬的沉默中。在离开咖啡厅一同走往车站的路上,树里终于说出了想问的问题。
“我……都跟妈妈打听过了,关于我是怎么出生的。”
走在身边的爸爸“嗯”了一声,似乎早就知道这一切,包括树里现在想问他什么也了然于心。于是树里放心地说出了最想问,又是最难以启齿的问题。
“您没能把我当作是自己的孩子吧?”
小时候要仰起脸看的父亲如今只比自己高一个头。可肩并肩走着时,树里竟如此清晰地重温到了儿时和爸爸在一起的感觉。只要和爸爸在一起,周围好似环绕着一种强大的、静谧的气场,使得幼小的树里觉得安全放心,总是不自觉地想靠近。那种静谧安全的感觉妈妈周围也会有,但是不一样。妈妈的犹如满月,而爸爸的好似白雪,树里想起了小时候感受到的差异。
“不是因为那个。”爸爸还是静静地回答,“原因不在那儿,不是因为你,而是我自己。”
爸爸停下了脚步,树里也停下来看着他。前往车站的人流并没有露出不满的神色,而是很自然地绕过这对父女继续前行。树里突然觉得他们两人好似突兀插入河面的木棒。
“有一家不那么整洁漂亮的小酒馆,这个时间应该开门了。”
爸爸有些困窘地笑了笑,说道。
“是自卑感吧。”爸爸说出这句话时,两人已在酒馆里喝了一轮啤酒,刚换上日本酒打算继续喝。树里刚要给爸爸斟酒,爸爸没让,而是自己把凉酒倒进了小酒杯,同时说出了这句话。
这家酒馆位于过了车站又走了很远的一条小巷的深处。店面很小,除吧台外只有四张桌子,虽然刚过四点,座位已基本坐满了。大都是五六十岁的单身客人,有的塞着耳机在看赛马报,有的正入神地看着四角已油渍斑斑的电视。并排坐在吧台边的树里和爸爸,在打开大瓶啤酒前还和在咖啡厅时一样说些不咸不淡的话,喝到第二瓶时才零零星星谈了些近况,到第三瓶时爸爸终于试探着问树里关于那件事知道多少。然后就是现在,爸爸刚向吧台里穿着围裙的老板娘要了日本酒。
“自卑感?”树里用小酒杯迎住爸爸递过来的小酒壶,重复了一句。
“你都了解得那么详细了,大概也知道我们是自己选捐精人的吧。我们,不,是我自己后来为这件事备受折磨,至今还有些无法忘怀。公司里有个比我们稍晚些时候有了孩子的年轻人,在孩子出生前曾一起喝过酒,当时有人开玩笑地说了句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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