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万艳书 上册》(21)(第6/13 页)
要和姑娘扯半个字的谎,姑娘你就拿那砸核桃的铁榔头把我一口牙全敲下来。”
白凤登时脸色发青,好半日没吭声,完了却只翻身躺回床里道:“既然珍珍妹妹有了她合心的新姐妹相伴,我就不去扰她了。我再躺会儿,你去给我倒碗茶。”
过得一会儿,就见一盏茶递入了帷帐之中。白凤一瞧端着茶托的手掌,不由得举眸惊望,“二爷?!”
昏乱的天光之间,刻印着詹盛言的身影与脸庞,也好似是斑斓的大梦一场。他把茶送进她手里,“你不用动,就这么歪着吧。”——直到听见他令人安心的声音,白凤才渐渐神魂归定。
“我的二爷,你怎么这会子跑来了?”
他向她端详了片刻,“凤儿,你脸色好难看,怎么了?”
“没什么,做了个噩梦。”白凤啜了几口茶,但嗓子还是发哑。
“噩梦?又是那个梦?”
从那一天被粪泼,白凤就总梦见自己被脱光了衣裳丢在人群里,她在惶惧中惊醒时,常常是詹盛言睡在她枕边,安抚她、慰藉她,在她耳边呢喃着“我在这儿,好宝贝儿,我在这儿”,直至她再次入睡。因之他所说的“那个梦”,就是这个梦。白凤含糊着“嗯”一声,“这么早过来是有什么急事吗?太夫人还好?”
“真要多谢你,家慈传了好些个巫女作法全不管用,可自那天你替她祷过神后,病情竟一下子好转了许多。不过太医说,还是得过了年底才算稳保无虞。”詹盛言把她递回的茶盅搁去一边,空着两手在膝面上无谓地一抹,“哦,我来,也不为什么急事,就是那天在药王庙外你问我的话,我考虑过了,还是想尽早和你把话说明白。凤儿,我得先说上一声‘对不起’。”
白凤悬了好几日的心终于落地——摔了个粉碎。她已听见他还未说出的每句话,因此忙拦住他不许再往下说。“不用说对不起,是我痴心妄想。二爷,你的父亲是世爵,母亲是公主,而我连生身父母是谁都不晓得,养母也只把我看成是个低人一等的贱种。我一个窑姐儿,卑下至极之人,怎敢奢想和你这样的人共度一生?”
他愣了一愣,很利落地说了一声“不”,紧接着又连连说了好几个“不”。他将两手一起伸出,在一袭海棠春睡的锦绣被面上合攥住她的手,“凤儿,你怎会这么想?从前你虽然不知我暗中与尉迟度为敌,却一直在他跟前煞费苦心地回护我,你为我做了太多,我心里头都有数。提到你养母,她的宝贝女儿就更是全靠你才保住了清白之身。而且你之所以飘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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