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第4/5 页)
我即是磨破无数张嘴皮子又如何?但是很可惜,有的时候,命运不是任何人能够改变的。目前我唯一能做的只是轻轻拨动命运的一根弦,小心翼翼地去窥探那一丝转机,我远非你想象中的强大。
好好盯着那位父亲吧。
留下这句话,青年的嗓音便彻底消散在半空,廖芳这才疾走两步,仰望黑黢黢的楼梯间,恐惧不安地问道:梵先生,你刚才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他的父亲也有问题?你帮不了许艺洋,难道说他还会继续遭受虐打吗?他的命运就不可改变吗?
虽然这样问,但廖芳却知道,遭受虐打是肯定的,因为打人的是孩子母亲,法律会酌情予以轻判,更不会把孩子送走。届时母亲被释放,肯定会把怒气和怨恨发泄在孩子身上,她的暴行不会得到遏制,反而会不断升级。
廖芳受理过太多类似的案子,但真正在她的帮助下获得新生的孩子却没有几个,反倒陷入更悲惨的境地。她无力改变现实,所以只能寄希望于梵先生,但梵先生的暗示却更令她感到不安。
连梵先生都帮不了的人会怎样?廖芳握紧楼梯扶手,内心一阵发寒。
临到傍晚,孩子父亲终于回来了,模样长得很斯文,言谈也十分儒雅,属于素质比较高的那一类人。他给廖芳和儿子带了盒饭,还买了一堆儿童营养品,并再三替妻子忏悔认罪。
她得了很严重的抑郁症,我也是今天才知道。是我的错,我工作太忙了,没有注意到她和孩子的情况。他懊悔地直抓自己头发。
廖芳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能请求这位父亲一定要好好照顾孩子。她看得出来,对方是真心忏悔,并非做戏,而且许艺洋对父亲的抵触比较小,当父亲拍抚他脑袋时,他并未躲闪,只是僵硬了一瞬,然后又继续吃东西。
廖芳放心了,辞别父子俩出了一号楼,却并未离开,而是仰起头,呆呆地看着顶层。她的脑海中仿佛有一列火车,从望不见尽头的铁轨上穿过,一个人、五个人,他们都站在这命运轨迹的两端,等待着或早或晚的撞击。总有一个时候,命运会将他们全部带走,而她却妄图推动扳手,去决定他们的生死!
廖芳心尖猛地一颤,这才后知后觉地感到一股深深的恐惧。刚才那个一言就定人生死的人是她吗?她为何如此狂妄,如此自大?她凭什么认为五个人的命比一个人的命更有价值?是不是世界上的每一个人都有这样忘乎所以的一刻?也都认为自己的价值观凌驾于别人的价值观之上?
似乎唯有梵伽罗一直清醒地活着,也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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