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第1/3 页)
柳家虽非书香门第,但书房设置的尤为讲究,六扇落地窗齐齐大开,光透过来照在大理石地面,折射到桌面翡翠玛瑙,一圈圈光晕浮在桌边,倒也有点读书人的架势。只是啪一声翘上来的高筒皮靴,打碎了这份宁静,坐在桌后的男人挑眉,冷笑几声:“造反了。”
柳昭夕端起茶杯,一吹漂浮茶叶,用茶盖微压,抿了抿沸茶没吭声。水温过高,他舌尖发麻,远没有得知田恬跟一个愣头青恋爱时的愤怒与透顶伤心。
就算他给人打掩护,可柳相旬又不是死了,怎么可能会任由田恬胡闹,他们圈子早就传遍了:柳家自小养大的童养夫被别的花花妖精勾引走了,就算再能挣钱又有什么用,还不是连自家老公都拴不住。
至于是哪位柳家少爷的老公,传言没细说,也都知道横竖不过那两人。掌商权的今年二十七,做生意走南闯北浑身都是硬气,莺莺燕燕见得多了,倒是对从小带大的孩子喜欢得紧,恨不得日日将人锁在身边。
父辈做官的今年二十一二,跟那童养夫竹马之交,听说两个人好得嘴边都要黏在一块,冷面冷心的往那一坐就是个玉观音。别说平辈、小辈了,就算长辈见他,也得掂量着话该不该说,省得得罪了柳家从政这个枝。
明明两人都是水火不容的性子,这凑一块也不见闹红脸,把那小童养夫看成眼珠子疼,闹得夸张时别家老人都暗骂个荒唐。幸好柳家院大宅深,那些个荤话传到二道门就止了,旁人窥见不了多少去。
“真好,好极了,好得很!”
一连串听不出赞美还是发泄,柳相旬哪还有人前温润尔雅的容貌,他冷笑着端起茶杯缓缓神,可脑海中瞬间浮现柳昭夕说的事,绷紧力气直直摔出去茶杯,瓷片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这事多久了?”
这柳相旬向来人前人后两幅面孔,柳昭夕还好说,田恬不知在他这摔了多少跟头,导致人看见他就像见了猫的耗子,每次都拒绝单独跟他见面,非得躲在柳昭夕身后,才略哼哼一二。
摔了个不值钱的茶杯,倒是让柳相旬平静不少,人插兜坐在雕花繁琐的红木椅,耷拉着眼皮,手搭在座椅扶把,嘴角似笑非笑,单手支起侧脸。柳家人是遗传的冷白皮,更显得手背外突的青筋。
“不久。”柳昭夕放下茶杯,轻轻拍手唤来立在门口的佣人,看着地面碎瓷片被扫得干净:“也就发生在前几周。”他心底大概估摸时间,并没给出确切回答。
柳相旬哦了声,语气平淡下来了,面色却又有风雨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