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第7/9 页)
异。
“我说过,不再开玩笑了。”她幽幽地说。
“但是,”杨太太迟疑了一下,“你爱他吗?”
杨羽裳的脸扭曲了。她转头看着窗外,今夜无风,树梢没有风吟。今夜无星无月,暗夜中一片模糊。她摸了摸汗湿的手臂,空气是闷热而阴沉的。
“快下雨了。”她轻声地说,转回头来看着母亲,“你去告诉欧家,要结婚就快,两个月之内,把婚事办了,我不愿意拖延。”
杨太太再度惊跳。
“两个月!你何苦这么急呢?再一年就毕业了,毕业之后再结婚,怎样?”
“我不念书了。”
“你说什么?”
“我不再念书了。”杨羽裳清晰地、肯定地说,“我最爱的并不是艺术,而是戏剧,念艺术本身就是个错误,而即使毕了业,结婚后又怎样呢?我永远不会成为一个画家,正像我不会成为音乐家或戏剧家一样,我只是那种人:样样皆通,样样疏松!我除了做一个阔小姐之外,做什么都不成材!”
杨太太愕然地瞪视着女儿。
“怎么忽然变得这么自卑了?”她困惑地说,“我记得,你一向是骄傲而自负的。”
“童年时期过去了,”杨羽裳凄楚地说,“也该真正地正视一下自己了。”
“那么,正视一下你的婚事吧!”杨太太说,“你真要这么早结婚吗?你还是个孩子呢!”
“不是了。”杨羽裳摇摇头。
“你有把握能做一个成功的妻子吗?”
杨羽裳默然不语。窗外,忽然掠过一阵狂风,树梢陡地骚动了起来,远远的天边,响起了一串阴阴沉沉的闷雷,暗夜里,骤然笼罩起一层风暴的气息。杨羽裳看了看窗外,低低地说:
“要下雨了。”望着母亲,她说,“我已经决定了,你去转告欧家吧!好吗?明天,我想搬到闲云别墅里去住几天,台北太热了。”
“我陪你去闲云别墅住几天,关于你的婚事,你能够再考虑一下吗?”
杨羽裳凄然一笑。
“我已经决定了。”她再说了句,满脸的凄惶与坚决,看她那副样子,她不像是要结婚,倒像是准备慷慨赴难似的。杨太太摇了摇头,谁教她生了这么个执拗而古怪的女儿呢?她叹口气,烦恼地走出杨羽裳的房间,在门外,她一头撞在杨承斌的身上。
“怎么?”她惊讶地说,“你起来了?”
“你们这么吵,谁还睡得着?”杨承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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