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万艳书 上册》(14)(第4/22 页)
徐大人摁到地下打,连肋骨都打断了——”
张之河张开五指梳着颏下的一部黑须道:“徐钻天来找少帅讨教战策?想是为了川贵之变?”
他是对着詹盛言提问,白凤却依然抢先作答,语气中颇带怨意,“可不是?西南边两个大土司联合举兵造反。二十年前,朝廷曾向他们征土兵去辽东帮着打女真部,因此这两人全和我们詹少帅混得个烂熟——军门您肯定也认识。九千岁原是打算派徐钻天赴前线剿贼,徐钻天这才来找这个人了解两位土司的脾气秉性、作战风格,”她轻手推了推詹盛言的肩头,“结果一句话不投机,就被他给打成了重伤,竟不能够成行,不得不改换别个儿去督战。为此,九千岁可发了老大脾气呢——”
“你们听听,”詹盛言举壶一抿,打断了白凤道,“她还嫌我喝?不喝,谁受得了她这一天到晚的絮叨劲儿!”
又一阵笑声,继而张之河却抚须一叹:“四川永宁与贵州水西这两家土司世代联姻,休戚相关,那一年朝廷命他们提兵援辽,却又拒发军饷军粮,两个人就差一点儿造反,还是被大帅给生生弹压住了。朝廷仍不知安抚,这些年继续鱼肉当地,对土司贵家也动辄苛责打骂,世袭的宣抚使一职却要敲诈重金才予以承认……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前年不就又把他们逼反过?最后请和纳贡,不过是因为钱库亏空,军饷无继。如今再一次公然造反,乃意料之事。怕只怕北边的蒙古和女真各部借机犯边,尤其是鞑靼,万一再来一次从河西渡冰河而直取山西——哎,好在大同总兵阮勋是个硬茬子,有他在,山西还撑得住。”
詹盛言垂目盯着手里的酒壶,仿佛被壶上精雕细刻的梅花夺去了心神,“老阮那边不必担心,军门还是多多留心自己的浙江。”
张之河身为巡抚,担负着浙江一省安危的重责,故此一听这句话,登时脸色凝重,“少帅是说我浙江也要乱?乱从何起?”
詹盛言重举双眸,直对张之河道:“倭贼。”
“十月时倒是有一批倭贼从平湖上岸,烧杀抢掠,流窜作案,从杭州、淳安一路扰犯到南京,奇耻大辱啊!但这伙倭贼都是浪人[55]出身,个个精通剑术,且一行不过五六十人,行踪飘忽不定,驻地的守备兵不是他们的对手,为这几十人调集大军去打又犯不上,所以才闹出这么大一个笑话。出了这起事故后,我已严令地方招募民兵,连苏杭两地各个寺院的武僧都加入了团练。再有人胆敢登陆,准定打他们一个落花流水。一小撮倭贼,成不了大气候。”
“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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