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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给我看的。有一阵子,我也像她那样躺着,闭上眼睛。
她说:“我是青春皇后。”
她坐起来,向我转过身来,用一只胳膊支撑着。她用我们周围草地上的春白菊和野泽兰编成一顶粗糙的皇冠,歪歪地把它戴在没有梳理过的头发上,脸上露出了纯洁动人的微笑。她自己可能不知道,但那一时刻对我来说具有十分重要的文学意义。我可以很准确地说,那就是英国的赫利孔山[59]。我已经忘记文学作品中有那么多的比喻,最伟大的抒情作品都是直截了当不难理解的,极少例外。突然间,我觉得就像这样的一首抒情诗,一阵激情向我袭来,不禁春心荡漾。那不仅是淫欲,也不仅仅是因为她每隔一阵子换一种姿势,容貌娇美,撩人心弦,小小的乳房细细的腰,用一只手支着,先是甜甜的笑,后来又严肃起来,像个十六岁的孩子,却不像二十四岁的姑娘;不,不是因为这些,而是因为我看穿了现代生活中一切丑陋而又毫无诗意的添加物,发现了在她毫无掩饰的真实自我。她的心灵同她的肉体一样赤裸坦诚。超越千秋万代,夏娃在她身上得以再现。
我突然意识到一个很简单的事实:我爱她。我想拥有她,同时也拥有——或者找到——朱莉。我对她们的爱分不出孰轻孰重,两个我都要。我非两个都要不可,这里面没有任何情感上的不诚实。唯一的不诚实在于我感到隐瞒了……最终,我敦促自己向她坦白,是爱让我这么做,不是残忍,不是想自我解脱,而只是出于爱。我想,在那些漫长的瞬间,艾莉森一定看出来了。她一定从我的脸上看出了我的内心矛盾和悲伤,因为她很温柔地说:“怎么啦?”
“我没患梅毒症。我是在骗你。”
“啊,尼古拉斯。”
“我要告诉你——”
“什么也别说了。现在什么也别说。无论发生过什么,你快过来,快来和我亲热。”
我们真的亲热了一番,但不是性交,只是亲热,尽管性交可能更明智些。
我躺在她身边,开始向她讲述在布拉尼发生的一切。古希腊人曾经说过,如果一个人在帕纳塞斯山上睡了一夜,那他不是得到灵感就是发疯,我属于哪一种情况,那是明摆着的事。甚至在我坦述之时,我也知道什么都不说会更好,编点假话也可以……可是爱需要的是赤裸裸。我选择了一个最不合适的时机向她说真话。我和那些在成年时期情感不诚实的人一样,过高估计了最后的诚实可能带来的同情……可是爱需要被理解。也怪帕纳塞斯山,它太希腊化了,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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