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万艳书 上册》(7)(第5/8 页)
“的确有失体统。我还从没揍过二品以下的京官,区区一个三品怎配受我的
拳头?我喝多了,你别气。”
“我倒不是气你这个。我瞧你昨儿可真喝多了,自个儿都不记得梦里说过些什么吧……”
“什么梦?你说什么?”
“我是说,你又不是毛头小伙,老这么火气旺,打都打了,做梦还咬牙切齿的。我瞧瞧你的手,好些吗?”白凤拿出撇开一边不提的口吻,又将詹盛言手中的酒瓶也抽出来,转而捧起他的手。
书影从旁听着,似乎是昨夜的酒局之上,大理寺卿赵大人对自己的家难报以嘲笑,结果被詹叔叔痛殴。她偷眼看过去,詹叔叔的手掌与她父亲一样修长而白皙,但指关节却异常粗壮,大拇指上戴着一枚黑璋环绕的武扳指[22],手背上全都是擦伤,那绝不会是由于握笔而来。
蓦地里,种种坊间传言的碎片一片片聚拢。
书影早就对安国公詹盛言的事迹多有耳闻:他诞生于本朝最古老、地位最显赫的贵族世家之一——镇远侯詹家,父亲生前官居辽东总兵,乃位尊权重的“东北王”,母亲则是先帝的皇姑大长公主,詹盛言的长姊就是先帝的表妹,后又入宫为妃,所育的皇子即是当今天子。因此詹盛言的出身可谓是显贵已极,而且还从一开始就蒙着一层神秘的色彩。据说他的母亲大长公主笃信巫术,因婚后被巫女推算为命中无子,故此请了一座泥胎娃娃以香火供养,并认其为长子,好以“兄长”的神力召唤弟弟,之后才有了詹盛言这一个宝贝儿子;为不可亵慢“娃娃兄长”之故,大长公主命府中上下尊那泥胎为“大爷”,倒把独生子詹盛言降格为“二爷”。这位“二爷”因是仙胎所召,一落地就不同凡响,非但洁白郁美,且四岁便写得出一尺大字,五岁读经史,七岁能诗文,十二岁已考中举人,赢得了“神童”之誉,之后却改文就武,被镇守辽东的父亲接去了边疆从军,以稚龄参与一概巡查、练兵、机密决策或上阵杀敌之事,短短数年间已深通兵机,又骁果敢战,屡积军功,十六岁时承父荫,授参将,且因容貌出众被称作“第一美男子”,一时间王侯家来攀亲的媒人简直要踏破门槛。正值春风得意,詹氏一族却被卷入了谋反巨案,虽在两年后冤情便得以昭雪,但詹家的所有男丁均
已遭屠灭,唯一幸存的詹盛言从此一蹶不振,直到京师保卫战才重返疆场,竟又一次立下了不世奇功,自家族所承袭的侯位也被擢升为一等公。可在那以后他却主动交回兵权,再堕醉生梦死的日子,年过三十也没有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