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章(第5/15 页)
这天刮西南风,风势墓地猛烈起来,又冥然而止。飘来了阵阵不安的微风。天空虽然昏暗,还不至于完全不知道太阳的在处。一部分浮云透出了白光,有如在裹着多层衣服的领口处隐约可见白色的胸脯。诚然,白光是朦朦胧胧,人们都知道太阳躲藏在其朦胧的深处,而它却又立即融化在明天一样的深灰色中。
柏木的保证是真实的。他真的在两个年轻女子购保护下出现在检票口。
其中一人确实是那女子。她长着冷漠的高鼻子、轻佻的嘴角,身穿舶来布料西装,肩挂一个水壶,是个美丽的女子。她前面是那个略胖的公寓房东的姑娘,无论是穿戴还是容貌都相形见细,只有那小小的下巴颏儿和紧闭的嘴唇显示了少女的娇媚。
在游览车车厢内就失去了游山所应有的快活气氛。因为柏木和那小姐在不停地争论--听不清楚他们的争论内容,只见小姐有时像是要强忍住眼泪似地紧咬着嘴唇。公寓房东的姑娘对这一切漠不关心,只顾低声地哼着流行歌曲。她拍冷子冲着我打开了话匣子:
“我们家附近有位特别标致的插花师傅,前些日子给我讲了一段悲伤的爱情故事。战争期间,这位师傅已经有了心上人,是个陆军军官,眼看他即将开拔,两人便在南禅寺利用短暂的时间做临别前的会面。这对情侣没得到父母的承认,别离前女方却怀了孕,可怜的是胎儿死产。这位军官非常悲伤,哀叹之余说:哪怕是一丁点儿,我也想喝喝作为母亲的你的奶汁。据说因为时间紧迫,女方当场把奶汁挤在淡茶里让他喝了。一个月后,她的情人战死了。从此师傅一直坚持守寡,过着单身生活。尽管她还很年轻,长得又很艳美,可……”
我怀疑起自己的耳朵来了。战争末期,鹤川和我两人从南禅寺的山门所望见的、令人难以立信的情景又复苏了。我有意不告诉她我当时的回忆,因为我觉得倘使和盘托出,刚才听她这番话时所受到的感动,就有可能完全辜负当时的那种神秘的感动。正因为没有和盘托出,刚才她的这番话,不仅没有解开那神秘的谈,毋宁说还使神秘的结构变成二重性,从而更进一步加深其神秘的色彩。
这时,电车从鸣泷附近的大竹林边上驶了过去。5月是竹子正凋零的季节,竹叶呈现一片枯黄。风微微摇曳着竹梢,枯叶落在密密麻麻的竹丛中,可是竹子下都仿佛与民毫无关系,粗大的报节盘根错节地延伸到竹林的深处,平平静静的。只有靠近铁路的竹子,在电车疾驰而过的时候,才猛烈地摇曳着。其中一株格外青翠而娇出,它残留在我的眼里。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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