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章(第2/4 页)
在灰色外壁上书写着一个“冰”字的仓库,濒临着大海。
灯塔长的女儿千代子拎着手提包,站立在码头的尽头。这个性情孤僻的姑娘,阔别许久才回到岛上来,她讨厌与岛上的人们攀谈。
千代子没有施脂粉,身穿朴素的深褐色西服裙,更加不显眼了。她的这副容貌并不引人注目,但轮廓粗犷而明朗,也许对一些人会有魅力呢。虽然如此,千代子却经常露出一副忧郁的表情,固执地考虑自己不美的问题。眼下,她最明显的成就,就是在东京接受大学教育,是个有“教养”的人。但是,人们常以貌相人,如此深思其貌不扬,也许同深思其貌标致是同样过分的吧。
父亲是个老好人,不知不觉又袒护了千代子这种忧郁的确信。因为女儿总是公开露出她对于过分继承父亲的遗传、其貌不扬而感到伤心。所以有时候,诚实的灯塔长明知女儿在邻室,他也对客人抱怨一番,说:
“唉,真是的,年轻姑娘为其貌不畅而苦恼,也是因为我这个做父亲的长相太丑的缘故,我感到有责任啊。不过,也许是一种命运吧!”
有人拍了拍千代子的肩膀,千代子回过头来。穿着锃亮的皮工作服的川本安夫笑着站在她面前。
“欢迎你回来。放春假了吗?”
“嗯。昨天刚考完试。”
“大概是回来吮妈妈的奶吧!”
安夫受父命,前天来到津县衙门办理合作社的事,投宿在鸟羽的亲戚经营的一家旅馆里,现在正想乘这艘船返回双岛。他最满足的,就是能用标准语与东京的女大学生对话。
从这个善于酬酢的同龄人的言谈举止,千代子感到他非常快活,他肯定是认定“这姑娘对我有意思哩”。有了这种感觉,她就愈发无精打采,心想:又来这一套!千代子在东京受到电影和小说的影响,很想看看--哪怕是一次--男人说“我爱你”时的眼睛的表情。然而,她开始断定这种事是一生无法看到的。
神风号轮那边传来了嘶哑的呼喊声:
“喂,坐垫还没有拿来呢。瞧啊!”
转眼间,只见一个汉子肩上扛着一个沐浴着大半个仓库影子的蔓草花纹大坐垫包,从码头另一头走了过来。
“已经到开船的时间啦!”安夫说。
从码头跳上船的时候,他握住千代子的手跳了过来。千代子感到这只铁一般的手掌与东京的小伙子的手拿不同。她从这只手掌,想像着尚未与她握过一次手的新治的手掌。
从小天窗式的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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