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第1/6 页)
近来,李胜利的表现越来越怪异。他卖掉喂了八年的驴,让一个屠夫大卸八块,血淋淋看完了整个过程,又痛打了那只看门狗,断掉两足,弃到山上,让其自生自灭。人们在传说,他中邪了。人们又在传说,他疯了。人们不得不传说,他杀人了,否则为什么会被警察死死盯住不放?
一名医生对李胜利进行了精神方面的测试,结论是:很可能因强刺激患上了精神障碍。
医生有些额外的建议:“是否考虑过他是杀人案的目击者?”
“呃……”肖荃被提醒,“起初倒也考虑过,那时人看起来还比较正常。”
“有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精神障碍的反应会滞后。”
“嗯,不妨按这个审一审。”
怀着这种猜测,肖荃对李胜利再次进行了审讯,然而老头变得更加沉默。
“要不还是来点手段?”老唐道。
肖荃不同意,“还是盯紧为住吧。”
“要说老肖,你还是太按规矩办事了。”
老唐连盯都懒得盯了,脱了制服,他是个商人。
肖荃也无暇耗费太多精力在李胜利身上,他忙于复盘调查死者出租屋、焚尸抛尸现场以及嫌疑人的抛车地,但始终没找到关键证据。杜树松到底是被谁雇佣,至今很难关联到罗郑二人。作案动机的不明确为办案带来巨大障碍。篦子梳头过一遍之后,是令人绝望的零发现。
从云泥归来的路上,肖荃不停在想,一定在某个时刻错过了关键证据。多少次的办案经验告诉他,总有那么几次关键失误。这一次,他同样在想是否有错过。但其实是悖论。
反反复复的思考是折磨,他焦灼难耐,可又无处宣泄,只能忍受。他是决策者,所有人都听他的指挥,盯着他的举动。他开了车窗,热风从脸上划过,火辣辣割着眉毛、脸颊、嘴角、喉咙和手臂。渐渐地,热风变凉,天色渐暗,雨气开始在周围弥漫,空茫天色里透尽人世惨淡……
暗娼小叶踏进门的时候,李胜利正在梳头,一下又一下。平日里一个杂毛脑袋,现在是圆滚滚的,黑漆漆的。小叶发现,老头染了发。
“大爷,您染头啦。”小叶粗声大嗓,像男孩处于变声期。
“啊。”李胜利梳得仔细,头皮被梳得“嗤嗤”响。
“我帮您梳吧。”
“好。”
李胜利把梳子递给小叶。
小叶本没想来,但财迷心窍没挨住劝。老头说,你不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