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定疆(七)(第1/5 页)
从长安到临渭有宽广平整的驰道, 快马奔驰最快半天一个来回,而皇帝不可能驰回, 算上他启驾再归的时间, 最快也是这日晚上。
而白日到晚上五六个时辰的时间,这五六个时辰,可谓一时一刻都至关重要。
羽林军、南北军、高子兰、豫章国、郑太后、郑家诡异的立场、诸王王馆……光是摆在明面上的势力就有好几股交织, 更莫提数不清的暗流。
羽林军一动,旁人都是枕戈待旦,在这其间, 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士卒闹事, 都会引发滔天大祸。
午时。
天沉欲雪, 方才封了八门的长安陷在诡异的安静里。
缇骑重新巡查街巷,封了好几条街。
马蹄快速奔过,怕事的百姓都关门闭户,约束孩童。
一向繁华的长安西市也早早就收了市,大街小巷都显得有些冷清。
高子兰暂且收了队列,但他不肯离开,在天狩门附近的一间驿馆附近安置了兵马, 他队列里那两个巨大的酒桶已被羽林军小心翼翼“请”走。
酒桶到的不是别处,正是未央宫的掖挺, 院子里四面大铜炉, 炭火烧的炉膛明亮,热气轰天。酒桶缓缓放落,皇后坐在廊下。
羽林军放下木桶后,就静静守在周围。
天上渐渐飘了雪, 偶尔两三片, 没有靠近火炉就化掉了。
过了许久, 木桶里传出了女人的冷笑声。
“怎么,殿下摆出这幅架势,是要用炮烙之刑?”
是豫章王后谢掩的声音。
朱晏亭笑道:“天寒地冻,怕冻着王后。”
谢掩冷冷道:“你不把我和我儿放出来,架火炉子烤着,又何必再说这样假惺惺的话。”
“王后不要会错意,孤并非存心折腾王后。”朱晏亭掖紧身前玄狐氅,立起身来“但诸将士作证,陛下不到,我不敢放王后出来,免得被倒打一耙,说是我送王后入的瓮,那就百口莫辩了。”
酒桶里静了一会儿,谢掩的声音弱了许多:“殿下,我并不是想要违抗禁令……是阿柔病了。”她声音微微哽咽:“阿柔才六岁,他们说她病得很重,到处找母亲,我怎么能不回我儿身边去。”
朱晏亭面色微变:“你可以如实禀报陛下求情。”
谢掩惶然道:“我报给陛下,陛下会相信吗?”
“那你偷偷逃走,陛下会怎么想?百官如何想?”朱晏亭道:“到时候豫章王不反也